許褚連忙過去攙扶,罵道:“你這莽漢,不知道先打個招呼?還不快來幫忙!”
子範過意不去,一起扶住老婦,歉然道:“老人家,對不住。可有傷到筋骨?”
老婦搖頭,只說崴了腳,攙扶她坐下就可。
坐停當後,老婦眯著眼,好生將許褚跟子範上下打量一會,問:“我不曾見過你們,你們是誰?”
“老人家,你是徐福兄弟的母親吧?我們受徐福的囑託,特地來看看伯母。”許褚微笑著,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和善。
徐母點點頭,“原來是我兒的朋友。”才說一句,淚水就不自禁流了下來。
徐母兩鬢斑白,手上長滿老繭,剛才許褚看她走路,覺得她腿腳應該也不太靈便。她正是最需要子女奉養的時候,可是唯一的一個兒子卻因殺人有家不能歸,誰見了能不心生惻隱。
那徐福,想必心中也極為後悔吧。
許褚讓子範把買來的東西拿進屋裡,又讓他替徐母重新打一桶水,為了寬慰徐母,就把自己將徐福救出的事說了。沒想到徐母更加傷心,說徐福本來已經犯了國法,如今逃之夭夭,肯定罪上加罪,再沒與她有相見之日了。
許褚無奈苦笑,一時間只能看著徐母潸然淚下,自己也跟著傷心,兩眼通紅。
徐福啊徐福,你好歹還有個母親可以牽念,我老許來到東漢,親人是半個也沒有。
“大哥,你怎麼也跟個娘們一樣哭起來了。”子範從屋裡出來,看到許褚模樣,嬉皮笑臉說道。
“混小子,敢笑你大哥!”許褚抬手就要打。
子範討饒,突然開了竅似得說了一句:“俺說你們哭啥,徐福兄弟跟著大哥做事,日後發達了,把伯母接過去不就團聚了嘛。”
“對對對,伯母,忘記與你說明白了。小侄名叫許褚,是太守新任的軍候,徐福兄弟現在正跟著我戴罪立功,您就別擔心他了。”許褚忙道。
“真的?”徐母將信將疑。
“那還有假?”許褚昂首挺胸,英武的身姿落在徐母眼裡,她便信了七八分。
正安撫著徐母,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十幾個大漢闖了進來,當先一人短小精悍,破口罵道:“兩個狗官差,休得對伯母無禮!”
啥?官差?還加了個狗字。
子範暴脾氣,抽刀回罵道:“潑賊罵誰呢,以為老子刀是生鏽的!?”
那短小的漢子冷笑,說道:“在這方圓百里的地界,敢與我王闌如此說話的人還是頭一回見。也罷,讓你這狗官差死個明白!”
原來他就是徐福說的王闌,雖然身材矮小,但是身子極為壯碩,雙目精光熠熠,不是易於之輩。
許褚愣神的功夫,子範跟那王闌已經交上手。
子範在幾個兄弟裡,跟著許褚學武最久,武藝最高,一把短刀在手,進退攻防頗有章法;那王闌在長社縣一代名聲響亮,用的是隨身攜帶的匕首,身形靈活,也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