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牢房。
昏暗的空間,地面鋪著一層乾溼髮潮的稻草,異味雜生,發黴的味道濃重。
空間四閉,房外的牆壁上點著昏黃的燭火,使得裡面的空間多了一絲亮光。
張南檸姿勢懶散地靠著牆壁而坐,手不斷的摸著肚子,輕瞥門外毫無一人的走廊,她那秀氣的眉頭蹙了下。
她餓了。
昨天進到這牢房開始到現在,一頓飯都沒吃過。
虧電視上說蹲牢房的人不會捱餓,一天三餐全包,不可信啊。
讓他們捱餓,肯定是鳳祁霖那廝下令的。
張南檸空間有很多吃的,只不過呆在這裡的人不止她和謝驚瑜兩個,不然她用不著對不起自己的胃。
張南檸手掌撐著那乾溼的稻草,有些嫌棄這個空間,不由得吐槽鳳祁霖那廝。
“先帝那老頭有鳳祁霖這樣的種,跟鳳祁霖有血脈關係的其他皇室子弟真不知道是不是一樣性子,這種以權壓人的陰險傢伙做百姓官,也就投了個好胎。”
“這都快要斬首了,好歹給人頓頓吃飽,好酒好肉都買不起麼,我們幾人,算是史上第一餓著肚子上法場的。”
幾人都餓,但還是黃石金最餓,他覺得自己再沒東西吃要被餓死。
黃石金點頭,吐槽鳳祁霖時,他語氣中又增加了幾分幽怨,“鳳祁霖那狗男人太可惡了,要不是檸姐你們不想跟他廢話而蹲牢,他真以為自己無敵了。”
“蹲牢就蹲牢,居然都不給飯吃,水更沒有,他那種人就是想讓我們不好過。”黃石金看向靠牆而坐的謝驚瑜,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摸著空腹問道,“驚兄,你身上還有沒有帶吃的?饅頭我可以。”
“沒有。”謝驚瑜淡淡吐出兩個字。
然後,謝驚瑜目光看向黃石金,一隻長腿高高支起,修長的手臂搭在腿上,一股懶洋洋的氣息散出,休閒而又懶散。
謝驚瑜,“小黃,我發現你的臉皮越來越厚,可抵擋萬箭,就餓著吧,反正你又不是沒餓過,也許鳳祁霖那廝就是知道了你的遭遇,故意的。”
話音一落,幾雙含著火光的眼睛看向黃石金。
黃石金被看得心驚,忙開口道,“驚兄你別亂說,臉皮厚我承認,那廝不會對我這種醜八怪多加關注的,這種睚眥必報的事情他不是一回兩回了。”
“你怎麼知道鳳祁霖做這種事不是一回兩回?你之前被他關過?”張南檸抓住重點。
看著黃石金,張南檸總覺得她有些看不清這個便宜表弟。
感覺他的身上,也是有秘密的,是什麼樣的,她沒那麼八卦。
黃石金這個人不壞,不然她也不會放心交給他工坊,他那人反而有那麼一點點“傻缺”。
她想,黃石金肯定也是京城人,不然一個八杆子打不著關係的倆人,他怎麼會對鳳祁霖那廝敵意大。
就算家裡有個起居郎親戚,親戚被虐待,黃石金這麼護短?
黃石金笑道,“可不是麼,曾經在我家鄉,那廝仗著自己權勢大,為所欲為,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