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瑜這段話,是發自內心。
他不是榆木腦袋,在她同他坦白那天起,他察覺自己在她心中很不一般。
她是異界之人,一個大世家繼承者,高貴的大小姐,衣食無憂,家僕成群。
而他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農家子,頂多也就,掛了名的窮秀才
他與她,兩個世界的人,自知自己從未與她相識,如此,如此平凡普通的自己,何以上得她的心?
難不成,真因自己這張臉皮?
不,她不像顏控。
倘若她是顏控,早同他這個夫君,膩歪一片了,也不至於讓自己這個夫君,天天為了想跟自己的小媳婦親密一些,心無奈腦無奈。
張南檸這段時間一直聽著男人喊自己小媳婦,聽著聽著已習慣。
此刻聽著男人連名帶姓喊自己,覺得,好好聽。
她知道自己名字還行,她家老頭喊的,同謝驚瑜喊的,簡直不能比。
她好喜歡聽謝驚瑜的聲音。
張南檸眼睛眨了一下,長長的睫毛跟著輕輕動作,仿若一把小小蒲扇,刷了刷。
她看向謝驚瑜,聲音清脆盈耳,“謝驚瑜,我曾經,是不是同你說過,我收藏著你的一張畫像?”
“嗯。”男人點頭。
張南檸,“如果我同你說,我在我那個世界裡,曾經無數迴夢過一個男子,那個男子他一身紅衣,從天而臨,他的舉止間,給人一種想落淚的孤冷感,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我便將那男子畫了下來,還在畫尾落了一小行字:瓊瑜映雲海,驚鴻臨影來。”
“若我說你就是那紅衣男子,你於我心中的特別正是此來,你……信不信?”
昨晚下了屋頂,她腦海裡微微記起與男人在屋頂喝酒醉過之後的事。
她居然跟謝驚瑜說了,說他的名字是她給的,這樣等於告訴人家,他是她寫的。
就謝驚瑜那個腦子,她不信他沒有懷疑。
但,他不問,也許,他是不想活得太明白,又也許,他是想保護她。
張南檸不知道,她說完之後,謝驚瑜那顆跳動的心,此時跳得猶如小鹿亂撞。
心底的某一處顫了下,身心皆愉悅。
她說她夢過他無數回,他是她夢中男子,他於她是獨特的。
這……就夠了。
謝驚瑜身子動了動,將張南檸抱進懷中,聲音聽起來很滿足,“我信,媳婦說的,為夫從不懷疑。”
張南檸,“……”大反派你好天真。
還別說,謝驚瑜身上的氣息,真好聞。
她忽然,好喜歡他的懷抱。
她聽見男人又在她的耳邊說,“媳婦,往後你不必如此勞累,你怎麼自在怎麼來,雖然我很開心媳婦你在意我,但,你可以自私,為自己而活。”
“你家夫君我,此刻的我毫無身家,令你受苦。我保證,要不了多久,我定當得與大小姐相配的夫君,屆時夫人你……”
“不,不用屆時,此時此刻開始,夫人會做的苦活讓夫君來,夫人不會做的,亦是夫君來。而夫人你,只管吃喝玩樂,負責貌美如花,好不好?”
男人低磁而又蠱人的嗓音,在這寂靜的山谷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