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就是小時候,小時候懂什麼,我家小念可是連看到流浪貓都要收養的好女孩。”宮歐說道。
這話顯然不是在誇贊時小念。
而是指慕千初不過是隻流浪貓、流浪狗而已。
時小念頭疼地聽著。
慕千初不怒反笑,“看來宮先生對我們的小時候沒什麼興趣,也是,貴族之後的生活高高在上,眾星拱月,令人遙望,當然對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少年趣事不感興趣。”
這話刻意將宮歐和他們拉開一段距離。
時小念覺得這頓晚飯吃得無比艱難。
說話間,天色已經暗下來,院中亮起燈,燈光落在餐桌上,落在每張若有所思的臉上。
“我是對一個瞎子從失憶到恢復記憶,從公子哥到喪家犬的趣事不感興趣。”宮歐冷冷地說道。
“好了,吃飯吧。”
徐冰心已經聽不下去,好好地說著話就變成了針鋒相對。
時小念都不知道這頓晚餐是怎麼吃完的,傭人們把行李箱推到客廳中央,時小念前去廚房倒水,走到廚房門口,她就見時笛站在那裡洗碗。
時笛身上系著圍巾,一個人默默地站在洗手池前在洗碗。
“……”
時小念有些錯愕地望著她的背影。
“覺得不可思議麼?”
一個低沉溫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時小念轉過頭,慕千初走到她的身旁,說道,“有沒有感覺你們姐妹的境遇發生了一個顛覆性的變化,只是你變得比她的曾經更高貴,而她變得比你的曾經更落魄。”
聽到聲音,時笛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洗碗。
“為什麼會這樣?”
時小念問道。
她想,時笛的演技還沒那麼好,能把這份唯唯諾諾演進骨子裡。
“這要拜宮先生所賜。”
慕千初冷笑一聲,“你知道他把時家放在怎樣一個國度麼,你都想象不到這個年代怎麼還會有那樣落後的國家,那裡連電都沒有,吃不飽,穿不暖,治安醫療都特別差,一到下午六點,街上有的只是燒殺搶掠。他們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搬不掉的是可怕的命運。”
“……”
時小念的目光滯了滯。
“其實最初還好一些,就在五六個月之前,宮歐又下了一個命令,把他們丟在更骯髒更恐怖的地方,他們試圖做一點小生意,但別人盯上的都是時笛這個有姿色的東方女人。”慕千初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了,接下去的內容不言而喻。
“……”
時小念站在那裡,身體有些發冷。
她沒想過要時家人遭受那些,她只是要時笛不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別再向自己使那些骯髒的手段。
宮歐為她報復過了頭。
“現在,你知道時笛為什麼變成這樣了。”慕千初苦笑一聲,看著時小念道,“她沒有死已經算是好了。”
時小念聽得心寒,“那爸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