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個位置應該是宮歐的。
可現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翌日,時小念坐在一個客廳裡看著電視,電視上播放著封管家為她找來的一部紀錄片,是關於偏執狂的紀錄片。
她坐在那裡認真地看著。
紀錄片裡講到一個叫桑納的金發男孩正處在治療的中期階段,他有一個心愛的毛絨玩具,從來不離身,去哪都會抱著。
那個毛絨玩具就是他的情感寵物。
醫生告訴他,他要舍棄毛絨玩具才能真正地走出偏執癥這個惡魔。
叫桑納的男孩很糾結,他捨不得丟開,又想丟開,他知道毛絨兔子髒了應該丟掉,可他又丟不掉。
反反復復,桑納丟了很多次。
那是一隻灰色的毛絨兔子,有著長長的耳朵,有著兩顆長長的大板牙,很漂亮,很可愛。
紀錄片播到一大半的時候,桑納終於丟掉了毛絨兔子,他開始和其他的同齡少年玩在一起,人漸漸變得開朗起來,笑容也多了起來。
桑納的媽媽接受採訪,一雙褐色的眼楮含著淚,“我真的特別高興,桑納丟掉了那隻討厭的兔子,醫生說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因為他不需要再將自己的情感寄託在一個玩具身上,他會開始和我們交流,他變得正常人一樣。感謝上帝,把我真正的兒子還回來了。”
真正的兒子。
紀錄片裡,桑納和所有人都開心地玩著遊戲,他會擁抱朋友,他會笑了,他不再罵自己的媽媽。
鏡頭忽然給到毛絨兔子。
毛絨兔子最後的結局是在垃圾筒裡,髒兮兮地躺在那裡,露出兩個大板牙在陽光下。
“……”
時小念坐在那裡看著,紀錄片裡所有人都那麼高興的背景下,毛絨兔子孤零零地躺在垃圾筒裡。
只有丟到情感寵物才算是離正常近了一步。
那有沒有人問過毛絨兔子的感受呢?桑納需要的時候,它無條件地陪伴著,桑納不需要了,它就只能躺在垃圾筒裡。
如果毛絨兔子能開口說話,它在想什麼?
也許,可以和她交流交流,因為她是宮歐的一隻人型情感寵物,而她到現在才終於明白。
作為寵物,最悲哀的是不知道自己是寵物。
“時小姐,少爺下來了。”
封德走過來,向她報告。
時小念揉了揉酸澀的眼楮,伸手握住搖控器關掉電視,然後站起來走向廚房,“封管家,麻煩幫我做的早餐拿出來。”
“好的,時小姐。”
封德大步離開。
時小念走向餐廳,一進去,她就愣在那裡。
宮歐和莫娜坐在餐桌前,宮歐西裝筆挺、衣冠楚楚地坐著,手上拿著刀叉正在用餐。
但那早餐不是時小念做的。
“宮先生,再吃一點這個,這是我新學的甜品。”
莫娜喜歡穿顏色鮮艷的衣服,身上的紫色大v領長裙襯得她這個人氣場強以及嫵媚,她將一道精緻的甜品推到宮歐面前。
“嗯。”
宮歐冷冷地應了一聲,繼續吃著早飯,薄唇緊抿,慢慢地咀嚼著。
他在吃莫娜做的早餐。
時小念的身體忽然疼起來,可她卻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在疼,每個地方都在疼痛。
“小念,你起來了?”莫娜轉眸看向時小念,露出一抹笑容,“要一起嗎,我做的早餐還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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