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幾分鍾之後,王曉波的持續輸出快要結束,他最後補充了一句:“怎樣看來搖滾樂似乎都不是一種快樂的生活方式。”
這時候姚永終於開口,“舅,何必要快樂呢?痛苦是靈感的源泉啊,人們不是說,沒有痛苦,叫什麼詩人?”
其實這姚永還是給他舅舅留了面子的。
來勸姚永去找份正經工作,王曉波根本就沒有這個立場,因為他自己就是把正經工作給辭掉,一門心思搞寫作的。
他跟姚永說,搖滾音樂不是一種快樂的生活方式,但他的文學創作也未必就是一種快樂的生活方式。
王曉波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勸服外甥,所以他緊接著說道:“沒錯,痛苦是藝術的源泉,但也不必是你的痛苦,柴可夫斯基自己可不是小伊萬,馬瑞·凱瑞也沒在南方的種植園裡收過棉花,餘樺沒有去醫院裡面賣過血,於東更沒有做過傻子,我昨晚跟於東還有餘樺他們一起喝酒,別看他們裡面苦得很,但是他們自己很快樂,喝酒都喝五糧液……”
本來,王曉波說柴可夫斯基跟馬瑞凱瑞的時候,於東還聽得津津有味,等到王曉波帶上了他跟餘樺時,他頓時翻了個白眼。
一旁的張晞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能苦苦憋著。
“於東老師,我去上個廁所。”
張晞跑了,裡面的王曉波繼續說,“這種種事實說明了一個真理,別人的痛苦才是你藝術的源泉,而你去受苦,只會成為別人的藝術源泉。”
這次,姚永沒說話了。
看來王曉波的這一波“洗腦”還是有點作用的。
張晞坐在於東旁邊,眨巴著眼睛,小聲嘀咕道:“姚永他舅還挺能說的。”
於東看了他一眼,他又連忙閉嘴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舅甥倆從屋裡出來,姚永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張晞說:“張晞,我要跟我舅走了。”
張晞笑道:“沒事,回去好好上課,沒事的時候再來玩……下次可以等到放假的時候。”
“好,有時間你也可以去燕京,到肯定好好招待你。”
說完,姚永去收拾自己的吉他,收到一半的時候,他又想起來一件事情,轉頭看向於東:“於老師,我還沒給你唱我寫的歌。”
見他還沒忘了這事,於東笑道:“那你現在可以唱,我聽著。”
“好嘞。”
姚永高興地點點頭,抓起吉他,先調了調,然後又試了幾個和絃。
準備了好幾分鐘之後,他說,“這首歌是由本人作詞作曲,一手包攬,主題是為了歌頌於東、餘樺、莫言等幾位老師在國外為我們國家英勇抗爭的事蹟。”
隨後,他輕咳兩聲,開始彈唱。
“睜開雙眼迎接陽光
虛無的世界
有人在我耳邊
輕聲低語
讓我抬頭看看藍色的天
我沒有翅膀
只能落在街上
路人在兩旁
終有一天
我將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