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寒假之後,於東沒急著回家,他要陪程硯秋在孃家住幾天。
雖然還沒有辦酒,但是他跟程硯秋已經是合法夫妻。既然是夫妻,過年總不能分開過吧。
所以他們面臨了結婚後的第一個難題,去誰家過年?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決定今年先在上滬過,明年再到金陵來,不過回家過年之前,先要在金陵待幾天。
其實於東的想法是以後等金陵這邊的房子建好之後,就把爸媽接過來,以後再過年,大家都在一起過。反正兩邊都是獨生子女,比較簡單,到時候再把程硯秋爺爺奶奶接上,過年也熱鬧。
之前於東試探過父母的想法,他們對於遷居並不牴觸。主要還是因為沒有老人需要贍養,在老家的牽掛比較少。
這幾天,於東一直在岳父母家,生活也很充實。
早晨起床之後,先找本書看看,一上午就很快過去,中午陪岳父小酌一杯,然後下午翁婿倆就窩在書房討論書法。
等到晚上,陳玉青下班之後,四口人就圍在進行一項傳統文化交流,俗稱打麻將。
程立業就喜歡跟女婿打麻將,因為他總能找到常勝將軍的感覺,每晚贏的不多,最多也就十來塊錢,但是不管贏多贏少,只要贏就能讓人心情愉悅。
“餘樺跟畢飛雨他們過年都回家麼?”程立業一邊洗牌一邊問道。
於東笑著回道,“餘樺肯定是不回,畢飛雨得看情況。不回老家的老師挺多的,他們在學校也挺熱鬧。”
“你學生阮小虎呢?”程立業又問。
“他也不回。”
阮小虎已經分家了,老家只有一個破敗的土房子,回去沒地方住。大哥結了婚生了孩子,房子也不大,他不可能去擠,不然肯定受大嫂白眼。
弟弟跟父親住一起,也就一張床,他回去三個人就要擠一起。今年他不回去,明年就更不會回去了。他弟弟十四歲的時候就講了個媳婦,明年就要過門了,到時候他父親都要另找地方。
“這孩子看起來乾乾淨淨,還挺有禮貌的。他一個人在異鄉也不容易,你作為老師該多照顧照顧他,這兩天把他叫到家裡來玩吧。”
於東詫異道,“爸,你見過阮小虎?”
程立業點點頭,“前些日子他去了金陵大學,正好被我碰到。不過他應該不知道我跟你的關係,當時也沒聊兩句。”
“阮小虎是誰?於東學生?他學生多了去了吧?”陳玉青好奇問道。
關於阮小虎的事情,程硯秋之前跟程立業提過,不過陳玉青不知道。主要陳玉青平時也不關注文學圈的事情,跟她說,她也不知道阮小虎是誰。
於東笑著解釋:“確實是我學生,跟其他學生不一樣,這個學生有些特別的緣分。當時,我去蓉城……”
隨後於東言簡意賅地把自己跟阮小虎以及阮小虎跟胡月明相遇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完之後,程立業唏噓道,“之前只聽落落說你們學校新籤的駐校作家是你學生,卻沒想到還有這層緣分。”
“我自己也沒想到,特別是後來我老師竟然也遇到了他。”
陳玉青笑道,“人的命很奇怪,能遇到你跟胡月明,也是這孩子的運氣。明天晚上叫他到家裡來吧,我做頓好吃的。”
於東點頭笑道,“行,我明天去叫他來。”
……
阮小虎聽於東說要帶他去岳父家的時候,有些激動,有些侷促不安。老師的岳父,按理說也是他師爺,跟胡月明一樣。
“老師,師爺他們喜歡什麼?我去肯定不能空手。”
“是不能空手,買點水果吧。你師爺喜歡打麻將,你去陪他打麻將就行了。”
“可是我不太會打麻將。”
“不會才好。”
阮小虎拎著水果忐忑地跟在於東身後,等到去了程家,見到程立業,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程院長竟是老師的岳父?
說起來,師孃確實姓程,不過天底下姓程的人多了去了,阮小虎又怎麼會想到這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