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不管在任何人的眼裡,那都是絕對的貴婦,雍容華貴。模樣生的好看,自己本就夠有錢了,嫁的老公也有錢,還帥。生了個兒子,也是個妖孽。女兒更不用說,一家子的好基因,想醜那麼一點點,都不可能。
誰提起秦雯,都要感嘆一句,真是好福氣啊!
而秦雯呢,也表現的就是那種讓所有人都豔羨的模樣。
但是今天,慈祥媽媽,優雅貴婦的模樣,扯破了。
靈色都懵了,根本想不到秦雯會有這樣的一面,那眼神比殺人還可怕!與葉承樞一樣的丹鳳眼裡,好像夾裹著鍾南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藏著冷,透著冰。眼角掃過之處,好似都能結了冰,一點溫度也沒有。
這樣的眼神,靈色不是第一次見。剛認識的時候,她就經常在葉承樞的眼睛裡看到過這眼神。但是,在秦雯的眼睛裡,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以前的秦雯,永遠都是笑眯眯的,一副慈祥媽媽的模樣。何曾有過這般殺伐果決的形象?
說句實話,靈色是給嚇著了。她膽子本來就小,在自然界,稍微的風吹草動就能嚇壞小白兔,不是麼?
“拖拖拉拉慢死了。你有膽子把自己喝進醫院,就別給我裝可憐。快點!”秦雯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葉特助一句話都不敢說,乖乖的翻身下床,穿好了鞋子等待母親大人的責罵。
“至於你。”秦雯眼皮一掀,眸子中的殺氣還來不及褪去。
嚇得靈色一個激靈,連忙從病床上趴下來,站姿筆直。
“你,照顧著混賬一晚上很辛苦了。就別跟出來了,好好休息一會吧。”秦雯稍稍的剋制了一下情緒,語氣總算是不那麼嚇人了。
靈色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大眼睛眨了眨,也不敢勸。畢竟,秦雯生氣起來也蠻恐怖的。
“出來。”秦雯勾勾手指,轉身就出去了。
葉承樞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遞給靈色一個痛苦的眼神,便也乖乖的跟了出去。
走到醫院的逃生通道,秦雯猛地守住腳步,轉過身,冷冷的望著兒子,“阿樞,告訴媽,你究竟想做什麼。”
葉承樞眼神閃爍一下,似是不經意的問道:“媽,您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別裝傻,你知道媽問的是什麼。”
眯了眯眼睛,葉承樞隨口說道:“我不想做什麼,就想保護好我老婆罷了。”
“你就是這麼保護她的?”秦雯眉頭一挑,眯起的丹鳳眼,竟然比兒子更凌厲許多,“把自己喝進醫院,痛的差點死掉,這就是你想要保護顧家丫頭的辦法?阿樞,媽媽是不知道那個肖奈多有厲害了。不過媽媽知道我的兒子有多厲害。怎麼,那個肖奈厲害的,竟然能逼你用上苦肉計麼?”
“媽,您兒子的本事,您應該知道。”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要問你。你想做什麼?”
葉承樞微微咂舌,“媽,您眼睛還是毒辣的很。連老爺子也沒發現的東西,您都發現了。嘖嘖,我媽就是厲害的很。”
“去,少說好聽話,沒用。”秦雯笑著錘了一下兒子的胸口,“跟媽說說吧,嗯?你究竟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媽,為什麼您就是不肯相信,我只是因為徹底結束一段持續了很多年的感情,所以心裡憋悶才喝悶酒的?”
秦雯從善如流的反問:“這理由媽信了,你自己信不?”還是那句話,她的兒子她最清楚。她兒子才不是那種會借酒消愁的人!絕不會!
葉承樞撥了撥額前的碎髮,嘴巴一抿,“一半一半吧。我畢竟跟姚筱晗糾纏了這麼多年,忽然說放下就放心,心裡不可能沒有一點感覺。”
“我管你心裡有沒有感覺,我只要知道,另一半的原因。”
葉承樞無奈的嘆氣,“媽,您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還是一點沒變。您既然都猜到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來問我。”
“因為媽要從你嘴巴里聽到。我自己猜的不算。”
“好。”葉承樞妥協,“那我就明白的告訴您,我故意把自己喝進醫院,一是真因為心裡憋悶,二來,是想要麻痺肖奈。聰明人,就是喜歡多想,沒事的事,被聰明人一琢磨,也得變的有事了,不是麼?”
唇邊盪漾開的微笑,總讓人覺得透著某種深意,或者是睿智?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笑的都眯起來了,像個月牙,可漂亮了。
但秦雯知道,兒子這表情,一點都不漂亮。反而啊,可怕極了。只要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必想,一定有人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