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的人沒有多鬧,看牌的人卻急得不得了,頻頻給打牌的人出招,但是看牌的人多,意見也不統一,這邊說出對子,那邊說定要出單張才行。
打牌的人不聽他們的,出了個三帶二。
要是出對了,沒人作聲,要是出錯了,後面看牌的人就咋呼起來了。
“看看,早聽我的就沒事了。”
整個白天,於東一直閉著眼睛養神,卻根本睡不著,一直到到天黑了之後,打牌的人也消停了,他才終於扛不住,睡著了。
……
阮小虎靠在車廂連線處的牆上,眼睛不停地在車廂裡面乘客身上來回跳動,像是個尋找獵物的獵人。
他頭髮亂糟糟的,前額的劉海把眼睛遮住了一半,卻擋不住一雙閃著亮光的眼睛。瘦瘦高高的,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
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則要講究一些,穿著一身顯得有些寬鬆的西裝,下巴的鬍子也被理得乾乾淨淨。
中年男人叫費強,阮小虎管他叫費叔。
費強嘴裡面叼著跟煙,眯著眼問阮小虎:“看清楚了,有大戶麼?”
阮小虎搖了搖頭,“沒,不過前面有個大包套小包,說不定裡面有大炮。”
費強忍不住笑道:“大炮?你小子可真敢想。”
“我就瞎猜。”
費強朝阮小虎說的那個大包套小包那裡看了半天,把菸屁股往地上一丟,對阮小虎說:“先試試,你去逼點。”
阮小虎點了點頭,先走了過去,在那個睡著的年輕人身邊站著,這兩排的乘客都在睡覺,他站的位置正好把另一邊沒睡覺的人的視線擋住。
隨後費強走了過來,輕輕拉開年輕人懷裡抱著的牛仔包拉鍊,露出裡面的一個黑色公文包。
他正要把公文包抽出來的時候,坐對面的人忽然張開眼睛看著他們。
費強朝那人瞪了一眼,然後從口袋露出刀柄。
那個乘客被嚇得一愣,連忙又閉上了眼睛。
費強把公文包取出來之後,又貼心地把拉鍊重新拉上。
之後就帶著阮小虎連跑了三節車廂,才找了個廁所進去。
進去之後,費強迫不及待地拉開公文包的拉鍊,可是當他開啟公文包的時候卻傻眼了,想象中的鈔票沒見到,裡面只有一沓厚厚的紙,紙上面寫滿了字。
但是費強不認識字。
“孃的!”費強罵了一句,這趟算是白費了功夫。
“這就是你說的大炮?我看你倒像是個大炮。”費強又遷怒於阮小虎,用力地把紙和包砸在阮小虎胸前。
阮小虎慌忙把紙和包都接住,然後跟著費強出去了。
費強瞥了眼阮小虎,“這玩意不丟了幹什麼,留著吃還是留著喝?我去前面找個地方睡會,後半夜過來叫我。”
交代完,費強就走了。
阮小虎看了看手裡的那沓紙,沒有忍心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