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一下,跟在我身後的簡寧湊到我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看他好像是聽見了……雖然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但是……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說著,她再不管我,只顧著自己腳底抹油的溜了。
想到昨晚他給我的羞辱和難堪,我一股氣堵在心口,對上他嗜血的溫柔,我又心生畏懼,於是我僵直的站在那裡很沒骨氣的不敢離開。
我覺得自己很膽小,很沒用,這樣就被這個人給嚇住了,竟然對他心生畏懼,如此懼怕他。
我壓了壓心底的情緒,平靜的問他:“我想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有何仇怨,以至於讓你這樣不惜搭進自己的婚姻而報復我。”
昨晚他說他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說,那麼今天,他的心情是不是好了一些呢?
隨著我話,他那雙波光流轉的眼睛眯了眯,眼底瞬間被凌厲的氣勢掩蓋。
我心跳如鼓,手下意識緊繃地攥起,直覺告訴我逃,我的腳卻在他那雙凌然的眼睛下怎麼也邁不開。
短暫的頓了一下,我這才提著力氣快速邁步逃開。
腦海中只有三個字,遠離他。
半隻腳剛跨出盥洗間,我正準備鬆口氣,卻被一股力道一把給拽了回去,我低呼了一聲,被他以強勢的力道抵在冰冷的牆上,撞的後背疼,而他的手,扼在我雪白脆弱的脖頸上。
我瞪著眼睛戒備的看他,他那雙妖冶又盛氣凌人的桃花眼隱隱閃著仇恨和殺氣,有那麼一刻,我覺得他真的會掐死我。
可是他沒有,他扼住我脖頸的手力道不大,卻也不小,不會讓我覺得難受,卻能輕易的控制住我,讓我動彈不得。
他嫣紅的朱丹唇妖氣一揚,笑的有點冷:“怎麼辦?看著你這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聽見他這樣說,我反而不怕了,我的心跳漸漸平靜下來,人也鎮定下來,我淡淡的說:“那就別猶豫,掐死我好了。”
掐死我也比我現在備受煎熬要強。
其實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著。
葉非情卻鬆開了我,他優雅的撫摸著他中指上的戒指,邪氣流轉,語氣冷然:“想得美,我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音落,他就優雅岑貴,一身漠然的離開了盥洗間。
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一步一從容,卻像是地雷一樣在我的心底炸響。
我喘息著愣了一會兒神,想了很久都不曾記得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對我恨之入骨的事情。
剛走到新聞部的門口,簡寧就從裡面竄了出來:“走了,工作了。”
“什麼事?”我跟上她問。
“剛才警察局接到一通報警電話,青龍村死人了,是一個女人。”
我皺了皺眉,隨著隊伍出發去現場。
一番忙碌下來,大半天就過去了,死的那個女人被人一把西瓜刀捅在肚子上,睜著眼睛,猙獰可怖。
我們大致瞭解了一下情況,得知那個女人是外來的打工族,開了一家美髮店,私生活複雜。
她死前與人發生過性關係,因此警察判斷,兇手應該是一個男人,並且是她的情夫。
一番新聞採訪下來,我們從中午又忙到下午,中途又做了兩個別的新聞採訪,轉眼就到了天黑。
晚上下班,我剛從電視臺走出來,一束耀眼的車燈照了過來,我下意識抬手遮住了眼睛,車燈熄滅後,我這才去看那輛車。
在路燈下,葉非情那輛奧迪黑的像是黑曜石一般,散發著冰冷的華光。
車裡的那人神色淡淡的,俊美的輪廓宛若藝術家手下一副毫無瑕疵的作品,一雙桃花眼妖氣流轉。
看見他,我臉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去。
見我遲遲不上車,他妖治冷峻的眉宇已經有些嚴肅的皺起,隱隱不悅。
見他有了情緒,我正準備走過去,就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傅瑤。”
這個聲音讓我頓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我這才轉身。
傅柔,我叔叔與情婦生的女兒,小的時候我們很要好,後來才知道,她接近我,不過是因為我是傅家嫡女而已,再無其他。
我們早就已經不是朋友,她來找我,著實讓我意外。
我看了眼黑漆漆的,在霓虹燈的照耀下看不見星星的夜空,冷誚的笑了一下:“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什麼事。”
傅柔的長相很可愛乖巧,因此她給人的第一映像也是可愛乖巧,像個瓷器娃娃一樣,晶瑩剔透。
在路燈下,她那雙水盈盈的眼睛定定的瞧著我,遞給我一張燙金的紅色請帖:“我和城池要訂婚了,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