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米軍對流浪者殺人滅口的時候,郭濤已經帶著其他華夏隊成員離開了很遠,可就算隔著很遠,卻依然能夠感覺到遠方傳來的劇烈動靜。
郭濤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遠方。
陳果,王傑,還有阿卜杜拉也都不在裝昏迷了,紛紛來到郭濤身邊。
“那邊……”王傑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口。
“我剛認識的那位,可能已經和他的父親團聚了。”郭濤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唉。”
只有阿卜杜拉一言不發,攥著拳頭,眼神死死的盯著遠方那依稀可見的升騰蘑菇雲。
郭濤拍了拍阿卜杜拉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兩句,卻發現怎麼也說不出口。
“沒事,我沒事。”阿卜杜拉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乾澀,“我早該料到的,我早就該提醒他們趕緊跑的。”
阿卜杜拉抱著頭,緩緩蹲下,滿臉淚痕,
“唉。”旁邊三個人都是一聲嘆息,他們也沒有想到米軍竟然如此狠心,對自己人都下這麼狠的手,而且流浪者的其他人就在不遠處。
可米軍竟然絲毫沒有顧忌,以他們隔著這麼遠都能看到蘑菇雲,可以想象出那裡的爆炸有多麼恐怖,在那裡的流浪者絕對不會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這樣的事情,以前經常發生嗎?”王傑輕聲問道。
“不能說經常,但確實時有發生。”阿卜杜拉抱著頭,滿眼都是痛苦和無助,“我們這些流浪者,在米軍眼裡,就是一群可以隨意使喚,呼來喝去的狗,他們指哪我們就只能去哪,不能有自己的其他想法,更不能做成背叛他們的舉動,不然就會被鎮壓,被殺戮。”
“而且我們手上什麼武器都沒有,與海獸戰鬥我們還能依靠地利或者智慧,可一旦米軍想要剿滅我們,他們有百種千種方法讓我們生不如死。”
“不會吧,米國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是世界燈塔,將自由民主的光芒播撒世界,不是最講究人權的嘛?”王傑以前沒來過米國,也沒有其他什麼獲取訊息的途徑,他對米國的瞭解全部都集中在書包或者影片裡面,那些書裡面,將米國描繪成世界上最強大最美好的國家,人人自由平等,人人安居樂業。
“自由?民主?平等?”阿卜杜拉嗤笑一聲,“那些都是拿來欺騙你們的,我們的祖先當年也是被這樣的宣傳所吸引,從而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可結果呢,連頓熱乎飯都沒能吃上,就被趕到了這裡,天天和海獸做伴,頓頓不是魚肉就是海草。”
“自由,民主,平等,那只是貼在身上的幌子,就像婊丨子門口的牌坊一樣,真正如何,還是要自己體會過以後才知道。”阿卜杜拉笑了,可笑著笑著,眼淚又出來了,“所謂的自由,民主,平等,所有的自由,民主,平等,都只是喊在嘴上的口號,想要獲得這些,需要兩點。”
“哪兩點。”王傑一臉好奇。
“第一點,你要得有錢,很有錢,有很多錢,沒錢你連屁都不是。”
“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光有錢還不行,你還要有一張白色的面板。”阿卜杜拉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還算好一點的,至少膚色上佔點優勢,我們老大卡爾托夫斯基先生”和我一樣,也都是白種人,所以這一點對於我們來說還好,但有些人,特別是非洲來的一些人,他們的處境比我們慘多了。”
“嗯嗯。”郭濤點點頭,王傑不清楚,但郭濤卻知道,米國的膚色歧視由來已久,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事情。
“唉,真的希望,如果有機會,能夠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看看,哪怕只有一天也好。”阿卜杜拉再次長嘆一聲。
“唉。”郭濤也是嘆了口氣,沒有接話。
他知道阿卜杜拉的意思,但他目前做不到,王傑還好說,怎麼都是一家人,而且王傑這次確實出力不少,也算是有大的貢獻,主要還是王傑自己不願意,不然王傑是可以跟著郭濤回到魔都城的。
但阿卜杜拉就不一樣了,就算是郭濤敢把阿卜杜拉帶回去,阿卜杜拉面臨的也絕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必然每天都會生活在華夏的監視之下。
阿卜杜拉見郭濤不說話,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落了空,好在他也沒怎麼生氣,本來也就是試一下,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也知道郭濤的難處,郭濤就算再厲害,再有前途,可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隊長,手裡沒多少權利,在紐妖克遺蹟還好說,等回到魔都城,估計也說不上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