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和白秀秀並肩站在直通懸崖頂端的觀光電梯裡,注視著腳下宮殿般美麗的庭院越來越小,倒映著橙光的城市輪廓,如浮出水面的海市蜃樓,緩慢出現在金頂和綠植的背後。
電梯停下來的時候,白秀秀挽住了成默的手,等門向著兩側開啟。懸崖餐廳的全貌徐徐展開,整個就是一座巨大的玻璃盒子,五點半的時候,太陽正好懸在懸崖的斜上方,橘紅色的光從一整片沒有筋骨的水晶玻璃屋頂上透了過來,如綿密火雨傾瀉而下,有種如夢似幻之感。
一片光暈中,成默被雍容優雅的白秀秀引領著,走出了電梯,他們並肩走進了朦朦光雨,款款的向著大廳前行。大廳的四面是巨幅落地玻璃,在他們的正前方能看到落日正圓,浮雲片片,蜿蜒的幼發拉底河反照著粼光,穿過了蒼茫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壯闊遼遠的難以置信,這是千萬年大地演變遺留下來的神蹟。當他偏頭,則可以欣賞到巴比倫新區昂貴的城市景觀,鱗次櫛比的玻璃大樓,起伏如山岩的老城區屋頂,汽車和行人在道路中間川流不息,這是屬於人類撰寫的恢弘史詩。
但在這一刻,所有的歷史的、現代的景物都是陪襯,沐浴在霞光中的白秀秀,是此間最為美不勝收的造物,她行走在這水晶盒子的中央,就像是自然與人類鍾靈毓秀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