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如今與她交好的佟靜琬,他後宮高位的,有子的嬪妃竟然都與玉錄玳站在一邊了!
此次他威逼玉錄玳,玉錄玳用這樣迂迴的法子示弱,那以後呢?
他看向鬧騰累了,翻了個身四仰八叉躺在厚毛毯上的小阿哥。
玉錄玳對小阿哥如何上心,單看她給小阿哥準備的玩具就知道了。
可謂是要星星便連著月亮一起給了!
那若長大後的小阿哥生了妄念呢?
玉錄玳會如何選擇?
她只要身在尊位不倒,鈕祜祿氏一族就會全力支援她,然後她又能將後宮所有妃嬪攏在一塊兒!
玄燁越想,臉色越沉。
魏珠看著玄燁的臉,小心翼翼稟告:“啟稟皇上,永壽宮後院關著一個宮女,她說,有要事要稟。”
玉錄玳眼神微眯,魏珠說的宮女是司畫,莫非,她是想舊事重提,說出她曾經幫著藏匿冰綃花印記金子的舊事?
她心下暗諷,那些金子,她早就藉著上回大封六宮後賞賜母家的由頭藏在匣子的暗層中帶給阿靈阿,讓他融了。
這事早就水過無痕了。
司畫被關了一年多,身上的銳氣早就磨平了,如今她除了後悔當初的行差踏錯外,唯一的指望就是三格格能入宮,她能不再被禁錮在荒院裡。
可她也知道玉錄玳晉升了貴妃,地位穩固,三格格根本就不可能再入宮了。
其實她之前不止一次託送飯的小宮女帶話給司琴,讓她在貴妃娘娘面前求個情,至少能讓她離開荒院到處走走也好。
但小宮女直接拒絕了。
她便知道,想指望著貴妃娘娘記得從前那點兒主僕情分優待於她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她幾乎已經認命了。
可她心底總是有不甘的,她總覺得她的人生不該是被關在荒院中等死的。
想到剛剛那個青年太監跟他說的話,她咬咬牙,說道:“皇上,奴婢要檢舉貴妃娘娘當初收買王吉不成殺人滅口乃是千真萬t確的事情!”
“還有,貴妃娘娘確實常常責打小阿哥,奴婢在後院都能聽到小阿哥的哭嚎聲!”
小阿哥:“啊?”
司畫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倒真的是出乎玉錄玳意料的。
她自認對司畫已經夠寬容的了,一日三餐,四季衣裳從來沒有苛待過她。
司畫說是受罰被關在後院,其實更像是被她養著的。
當然,自由是沒有的。
倒是沒有想到司畫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攪局。
至於她所檢舉的事情,前者司畫倒是可以做些文章,可後者,若沒有人提點,她可說不出來這樣的話!
玉錄玳看了梁九功一眼,眼中很有些感慨,他這個乾清宮的總管大太監還沒有完全退場呢,從前跟著他的人就倒戈得這樣徹底了。
梁九功自然是感受到了玉錄玳的目光,他心中苦笑。
所以說太監都只認銀子不講感情嘛!
司畫的信誓旦旦並沒有讓玄燁的心緒有多少波動,甚至他都已經忘了王吉這號人。
他看了眼魏珠,眼神中皆是冷意,不老實辦差的奴才不必留下。
魏珠立刻跪下請罪:“皇上,奴才一直與梁公公在一處,此事與奴才無關啊!”
司畫有些茫然,不是說她只要站出來指證貴妃,她就能脫困了嗎?
如今是什麼情況?
玄燁看著玉錄玳說道:“背主的奴才就該早點處理掉,你的周全,只會害了你!”這話就是點玉錄玳了,也是給她最後的機會。
“司畫,拖出去亂棍打死,其他人,散了!”
“皇上饒命!”司畫驚恐大喊,“王吉之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