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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要求 (2 / 3)

旁邊的人好奇相問,張學政當笑話似的同諸人一講,眾人逢迎於他,便都說許仙的不是,心中卻都存了看熱鬧的心思,心道:原來這許仙早同這新學政結了仇,這才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李思明想要插科打諢,替許仙將此時抹過,張學政卻只端著杯酒,瞧著許仙,只等著許仙有所表示。若是正常情況下,許仙怎麼也該賠個禮道個歉才是。畢竟對方是卡著每一個書生前途的學政大人。

許仙卻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原來是那事兒啊,我還真沒往心裡去。您那幾個下人敲詐勒索,存心不良,還得好好管教才是啊!”因為他說謊的本領太差,所以這“恍然大悟”做的跟唱戲似的,更多了幾分嘲諷的滋味。

席上頓時一靜,張學政的臉色漲的通紅,被當著這麼多人教訓就是平級之間也受不了,更何況他自認要高許仙一頭。他全拿那些官場道道,鬼魅伎倆來算計許仙,卻不想許仙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心中怒道:好你個許仙,經過如此輕蔑於我,來曰我要叫你哭都哭不出來。

許仙只是微笑著低頭飲酒,他行事無愧於天地,鬼神不懼,又怕什麼小人。要他虛與委蛇一下,甚至花點銀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沒問題,但要他屈就於這小人之下,是萬萬不能。

但那張學政心中另有所求,還不欲這麼快同許仙翻臉,便哈哈大笑道:“漢文教訓的有禮,我御下無方,當自罰三杯。”他心裡其實早已下定決心,一定要與許仙為難,一是為了討好梁王,二是為了報私怨。

只是辦這“公事”的同時,他還想一石數鳥的辦辦自己的私事。只要自己還當著學政,要毀了許仙的功名,任憑什麼總督都拿他沒辦法,他只當許仙甕中之鱉一樣,更多的是取悅的心思。

許仙也笑道:“教訓不敢當,只是直言而已,我也陪大人同飲三杯!”

二人同飲三杯,這下席上的氣氛才有重新熱烈起來,李思明這才鬆了口氣。

諸人喝的微醉,張學政終於忍不住,道:“幹飲無趣,漢文何不請綵鳳姑娘出來歌舞一番,以祝酒興。當年曾得一睹“鳳舞九天”之姿,至今仍是難忘!若能再得一見,那就要多謝漢文的盛情!”

他微微暗示許仙,只能你能讓她出來,咱們的仇怨就一筆勾消。而後步步進逼,再給他些壓力和誘惑,不信他會為了一個女人連前途也不要。到時候莫說一親芳澤,就是收入囊中也不是不可能。而後再收拾許仙也不遲。

他一番回味無窮的姿態,卻只令許仙一陣噁心,才知這傢伙的目的所在。但也知道,這番話在這個時代其實不算施禮,因為雲嫣不過是一個妾,莫說獻舞這等區區小事,就是拿來送人也算不了什麼。就像許仙在金陵的時候,金聖傑讓他的小妾蘇錦出來獻舞一樣,乃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但許仙可從沒想屈從任何東西,無論是某個人的壓力,還是這個時代的觀念。正要拒絕,卻聞門口傳來報聲“金聖傑,金公子到!”

諸人都是一楞,卻見金聖傑也不等人來迎,邁步走進廳中,先對眾人施了個禮,便對許仙道:“許兄,莫怪小弟不請自來,我是來給你送請柬來了。”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包金的請柬遞給許仙。

許仙接過一瞧,不禁笑道:“老爺子的船隊要出海了,真是恭喜了。”船隊啟航,自然要廣邀賓客,前去觀禮。這裡面還有許仙的股份,自然少不了他。

眾人也都來向金聖傑賀喜,金聖傑也都笑著應和,邀他入席。青鸞藉著拿碗筷的名字退出廳中,到雲嫣房中道:“小姐,那個什麼學政想要您出去獻舞!”

雲嫣皺眉問道:“夫君怎麼說?”心裡也有些感嘆,良家女子有哪個願意拋頭露臉,去獻什麼舞!只是她如今的身份,被人這麼要求卻也不奇怪。

青鸞見小姐不開心,就道:“哥哥還沒答應他們呢,要不要我去偷偷和哥哥說說,回絕了他們!”傳音入密的本事她也會呢!

雲嫣搖搖頭道:“幫我梳妝吧,還有,將舞衣找出來!”對鏡自顧,眉宇間雖有愁緒,但嘴角卻含著笑意。為了他是值得的吧!

金聖傑笑著入席,對張學政道:“不知張大人在此,沒將您的請帖一併帶來。”其實這也不過客氣而已,張學政與此事毫無瓜葛,哪能人人請到。不過當然,杭州知府的桌上當然少不了一份。

張學政大度的擺擺手,又是一番談笑之後,卻又裝作不經意的提起了剛才的提議,金聖傑也大感興趣,笑道:“許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便請綵鳳姑娘為大家舞上一曲好了。”這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再自然不過的要求而已。

席上的人剛才見了雲嫣的絕美容顏,此刻更是跟著起鬨,許仙一皺眉頭,正要推脫。卻聞屏風後,一聲笑語傳來:“諸位大人相邀,綵鳳安敢不從!”說著話從屏風後走出來,廳中便一下靜了下來。

金色的鳳冠下一張嬌美無鑄的容顏,眉心點著一點紅痣,彷彿鳳首。貼身的舞衣在兩邊擺開的是輕紗織就的長長衣袖,隱約可見裡面一雙修長的玉臂,如同鳳翼。綢褲緊緊包裹的雙腿在膝蓋處散開,綴著金花與白絨,便是鳳尾。

此刻彷彿真的又一隻慾火的鳳凰出現在眾人面前,使人不由想知道她舞動啼鳴時的姿態。張學政拍手道:“好好好!”一雙眼睛死死的釘在雲嫣身上,在舞衣顯露出的腰肢與玉頸流連不已。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好像要將她一口吞下去。

張學政銀笑道:“得此佳人相助,漢文你必可金榜得名!只是不知你能否割愛呢?”這已是極明顯的意圖了,所謂色令智昏,他也顧不得許多。

“啪”的一聲巨聲,許仙拍案而起,道:“放屁!”

廳中氣氛一凝,張學政如火的心意一下子沉寂下來,面沉如水,道:“你說什麼?”

許仙卻瞧也不瞧他一眼,走到驚呆的雲嫣面前,拉著她出去,怒道:“你跑出來幹什麼?”

雲嫣從未見過許仙如此作色,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道:“我是想幫你來著!”

許仙道:“你以為你去跳舞就是幫我嗎?省省力氣吧!”這受自己保護的女子,卻要為自己受委屈,他心中如何不怒。也不同她多說轉身回到廳中。

張學政寒聲質問道:“許仙你剛才說什麼?你可知辱罵上官是什麼罪過!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功名了。”若是旁的學子被他這麼一瞪一問,怕是要嚇得屁股尿流。

許仙卻笑道:“我說你說話如放屁,臭不可聞!”如今看出這混蛋的狼子野心,哪裡還有好話給他。

張學政氣的渾身發抖,旁邊一個書院的學生瞧了個空,道:“許仙,你好大膽子,怎麼敢如此說話,還不趕緊同大人賠罪……”他一邊說著,一邊同許仙使著眼色。他存心在學政面前表現表現,卻又不願同許仙撕破臉,就做起了圓潤的好人。

旁邊的人附聲說許仙的不是,要他趕緊賠罪。只有金聖傑一臉有趣的坐在一旁,寧採臣眉頭擰成一團,李思明苦笑無語。

“閉嘴吧!”許仙道。這種好人他見得多了,好一點的是攪屎棍,壞一點就拉偏架。還常以好人自居,最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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