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打了個哈欠問道:“明玉,早飯呢?”
“啊,太忙了,忘了帶了。”
“那我吃什麼啊。”許仙也是依賴慣了的。
“去那位魚道長那吃好了,她不是很會做糕點嗎?”
十幾日間,許仙天天到玄機觀學畫符,併為魚玄機師傅解決吃飯問題,到傍晚才回來。符籙漸漸熟悉了,只是師姐再不肯捉著他的手教他,說要讓他自己領悟。
潘玉瞪著剛剛回來的許仙:“漢文,明天就是初雪試了,你不會再去那玄機觀吧!”連她自己都感覺自己像個怨婦一樣,自家相公出去眠花臥柳,自己在家咬牙切齒獨守空房。但她的身份偏偏還找不出什麼理由來約束他,真個氣悶。
許仙本來的意思是無所謂,那初雪試也輪不到他來參加,看也無非就是吟詩作對,沒什麼趣味。但聽到潘玉的話,他不知為什麼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不答應一定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於是點點頭:“好啊,明天去瞧瞧熱鬧好了。”
潘玉輕輕一笑:“恩,想瞧就來瞧瞧吧!”
第二天,許仙終於吃到了久違的早飯,無比的感動中。“明玉,今天不忙了嗎?有時間帶飯回來。”
潘玉恩了一聲,看他吃的開心,心中又有些愧疚,恨自己不該使性子餓了他,這又不是他的錯,都怪魚玄機那個狐狸精。哎,有些心意,他又怎麼得知,又何時才能得知呢?不,是永遠不會得知吧!所能做的也就是這樣默默的看著他。
雖然已經是入冬了,潘玉抬頭望去,天空萬里無雲,絲毫不像會下雪的樣子。初雪試如果不下雪,那就是一場笑話了。但許仙倒是信心滿滿安慰道:“放心,師姐不會算錯的。”他剛剛去玄機觀說了一聲,這幾天都不會來了。
聽他安慰,心中也喜歡,只是聽他師姐師姐叫的那麼親熱,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看他莫名其妙委屈萬分的樣子,又覺好笑,拉住他衣袖算作安慰吧!
許仙當然不知道這一瞬間,面前這個女子轉了多少個心思,莫名其妙的跟著她到了剛來書院時呆的那個廣場。場中人頭湧湧,竟然有百人之多。許仙這些日子早出晚歸,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而廣場周圍看熱鬧的更是數不勝數,高臺上各書院來的先生高坐其上,做考官模樣。
時逢盛世,江南文風又盛,書院也是極多,初雪試這樣的盛會哪個不想往裡湊。能被邀請參加初雪試,就證明書院有一定的水準,回去也好跟鄉鄰炫耀。若是不參加,都當你是二流。所以就是財力不豐,也儘量派一二人來搏一搏,若真得了名次,躋身前三,書院的名氣還不立刻飛漲,不愁沒有富戶多花錢財把子弟往裡送。
“這些天辛苦你了吧!”許仙也有點後悔沒過來幫幫她。
潘玉得此一言,心中吃了蜜一般,也不多言,拉著他大步走入場中。立時引起一陣陣的騷動。這許多書生,見了潘玉沒有不躬身問好的,一是知她身份,二是她丰姿氣度確實令人折服。
她本就是北人,自幼習武,身材高挑,平日還不覺,現在在這人群中,真如野鶴之在雞群,珠玉之在瓦石。使人見了唯有讚歎而已。
許仙本來想沒入人群,迅速路人化,沒想道潘玉死死的抓著他,從頭到尾。許仙無奈只得陪笑。不過這麼多人也不能都參加,小書院當然是師兄弟齊上陣,恨不得先生都去幫忙。但大書院就不能憑著人多了。所以為了以示公平,最多隻能出五人。
覲天書院這五人中,潘玉自然是跑不了,而潘玉在,許仙也沒跑了。說是來看熱鬧,卻早就被安排參加了。木製名牌已經掛在牆上,這時候自然不能臨陣脫逃。而且據說場外已經有人開出了賠率,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計算,但想必有人能憑此大賺一筆吧!
最後吩咐坐定了,有人宣讀的規矩,無非是不得交頭接耳之類,一經發現立刻逐出。
不知何人高喝一聲,“放題了,諸位學子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