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就只有這些了嗎?”李修平皺著眉頭,在盤子裡翻了翻。
梅花香餅六個,在碟子裡堆成了小寶塔,栗子糕,核桃粘,豆沙卷,桂花酥,一樣樣都裝點了挺精緻,在他面前一字排開。
他索然無味地拿著一個調羹,在眼前劃拉這小碗裡的粳米粥。
裡面是濃濃的蜂蜜,吃得他好膩味。
“怎麼都是甜的呀?你們家一大早就吃那麼甜的呢?”
作為一個豆腐腦派徹頭徹尾的鹹黨,他從來都是加醬油的。
那些吃甜豆腐腦的邪教,就是他這類人深惡痛絕的罪惡之源。
就好比說花瓊姐,就是猙獰的甜黨教徒。
當然他從來也沒有敢明目張膽地起義反抗過。
打不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被欺負慣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再也沒吃過一口甜豆腐腦。
連帶著早餐,也是與甜味絕緣。
他已經太久沒吃過這麼惡意滿滿的早餐,那些一個個精緻的糕點,就好像一張張花瓊姐姐獰笑的臉。
“小星星,你這個壞習慣可不好喲,姐姐要趁早把你這個惡習給扭轉過來!”
說著花瓊姐姐就湊上來,手裡是灑滿了白糖的豆腐腦,看著特別像腦漿子。
“啊啊啊啊!”小李子突然發飆了。
“不吃了!不吃了!沒胃口。
他跟自己自己生著氣,又莫名好懷念花瓊姐姐溫暖的懷抱。
便忽然又想到了小萍姐。
然後記憶忽然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大龍,化雨,老三,哥哥,奶奶,還有。。爹爹。
心思一起,就很難立刻平復下來,越發的有了一種緊迫感。
他不知道這種緊迫感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又隱約察覺了什麼。
醫者難自醫,尤其是他這樣玩心理學的,更是其中的典範。
一群人手足無措地看著他,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爺。
陸子謙正巧這時候笑容滿面地跨進了門檻,很順理成章地雙膝一軟,向前兩個滑步,滋地一聲滑到了面前。
“白拳王大人在上,陸家上下感念大人恩德,救我等於水火,這些吃食已經是家裡能拿的出來,最為上等的小點,卻不知道大人口味,反而衝撞了。”
他揮手示意家人,“拿走拿走,換別的。”
又想起剛剛李修平嫌棄太甜,便再加了幾句,“就上個炙烤明蝦,蓬頭春,醬小椒,還有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