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不過撅張弩,能有多強?
上儀同郭衍如是想,他率領隋軍左翼騎兵包抄周軍滯後的中部大弩,騎兵都是身著重甲不懼箭矢,戰馬的頭部和前胸也有當胸當額,中上幾箭根本不會就此失去衝鋒的能力。
噗嗤聲起,他只見前排騎兵身體猛地後仰,隨後跌落馬下,而有的戰馬直接半邊脖子爆裂開來,隨即哀鳴著撲倒在地。
“射馬箭!”
郭衍用過射馬箭,那是箭頭如同扁平樹葉或平頭小鐵鏟般的特殊箭矢,一旦射中馬,直接切出一個大口子。
可這又能如何?我們可是從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精兵!
馬速加快,繼續前衝,馬槊提起,對準那些周軍弓弩手,郭衍對這種場面再熟悉不過,只要前排騎兵捨命衝破絆馬索,那麼...
外圍的絆馬索怎麼是一圈一圈的,如同蛇般橫貫地面,為何如此奇怪?
鼓聲響起,周軍本陣開始向前移動,卻無法接應上暴露的大弩和弓弩兵,隋軍騎兵很快便衝入那奇怪的絆馬索,隨後激起一片血雨。
第一排騎兵被絆倒,然而絆馬索還在,第二排、第三排騎兵衝了上來,依舊被絆倒,人馬累計百餘斤的重量,依舊衝不斷這些絆馬索。
墜馬的郭衍沒有斷手斷腳,這種情況他遇見多了,所以戰馬絆倒那一瞬間他抱頭蜷體滾落地面,忍著疼痛拔出佩刀,正要前衝卻被又道絆馬索掛住了。
不對,這不是長常見的絆馬索,竟然是鐵線圈成的,上面絞著著無數鐵刺,接地一側大約每隔三四步遠就被門形大鐵釘牢牢釘著。
身著鎧甲的郭衍想要前衝,卻被這些奇怪的東西纏著無法前進,將近到人腰部左右的高度,根本無法逾越,揮刀去砍,這麼凌空砍哪裡砍得斷。
而在他面前,這樣的鐵絲網還有至少三道。
難怪周軍敢如此,這是不可逾越的障礙,他們中陷阱了!
人仰馬翻,衝鋒的隋軍騎兵悉數栽倒,這些奇怪絆馬索的堅韌程度處於意料之外,進退不得的郭衍,愣愣的看著前方身著鎧甲的周軍弩手上弦,那弩有些奇怪,弩身一側竟然有個搖把。
弩兵彎腰踩著弩身前端的踏環,隨著左手快速搖動搖把,弩臂慢慢彎曲最後上好弦,然後對方直起身開始放箭矢。
久經戰陣的郭衍已經無法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竟然用絞盤來上弦,這種弩的拉力要有多強啊!
弩兵準備完畢,卻沒有立刻放箭,在一旁隊將的指揮下,前排弩兵同時抬起了弩對準前方。
“第一排,預備,射!”
破空之聲響起,箭矢飛出的那一瞬間,弩兵上半身微微後仰,郭衍只覺許多箭矢從左右飛過,而視線面前出現一個黑點。
噗嗤一聲,一隻弩箭射中郭衍的面門,他的腦袋猛地後仰接著倒地,一身武藝根本未得施展便被射死。
勇敢的隋軍騎兵,全部被攔在蛇形鐵絲網面前,悉數被周軍弓弩手射殺,無一倖存。
周軍本陣,宇文溫用千里鏡觀察著戰況,鐵絲網的表現不錯,這可是他所剩不多的老底,為了湊夠今日所用的量,幾乎攢了兩年。
‘要是有加特林機槍...太兇殘了,要是有火槍三段射,那就齊活了,除非有火炮助攻,否則騎兵絕無可能衝破鐵絲網!’
宇文溫如是想,只是有些心痛,隋軍騎兵這麼一衝,也不知有多少鐵絲網被沖斷。
‘好是好,就是太貴了,鐵產量不夠,攢了許久才攢了這些...’
如果不是紙皮版山寨黑爾火箭都被調走,宇文溫其實可以不用把鐵絲網這老底拿出來,奈何事分輕重緩急,若不拿出來的話,被隋軍騎兵一衝那麼將士們怕是不好受。
別將陳五弟同樣用千里鏡觀察著戰場,蛇形鐵絲網的厲害,他和虎林軍將士可都是見識過的,只要佈置得當,騎兵根本無法衝過。
那可都是大冶精鐵拉成的鐵線,三股細的絞成一根粗的,又在上面絞了無數鐵刺,刀砍都不一定砍得斷,更別說戰場上怎會有那麼多時間給你砍!
“國公,本陣是否要壓上去?”
“不用,先看看對方的斤兩再說,如果隋軍步陣連虎林軍的第一擊都扛不住...呵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