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燒起來了,還有脖子上、肩膀上、還有後背全是滾燙的感覺,那感覺和火燒沒什麼區別,按說金汁臭味沖天可現在除了覺得越來越燙怎麼沒聞到臭味。
楊六發現自己拿著盾牌的手起火了,是盾牌上緣留下來著火的黑水引起的,還有肩膀上、面頰上也有許多稍顯粘稠黑水引起的火焰。
身邊傳來焦味,他向右邊瞥了一眼驚恐的發現身邊一名同袍竟然變成了一個火人!
不光右邊,連左邊的也是,不光一個兩個還有更多個!
楊六隻覺得自己上半身都開始燃燒,似乎有液體順著脖子溜下引燃全身,身上穿著的筒袖鎧根本擋不住這燃燒的黑水蔓延。
有人用手去拍著火的脖子、面頰竟然連那手都燒起來,楊六咬著牙不顧越來越難忍受的炙熱感奮力前衝將手中已經燒起來的短槍擲向前方。
孤零零的短槍落在長槍陣前沒能造成什麼傷害,距離還是不夠近。
然而也只有楊六能擲出手中槍,他身邊、身後的同袍已經化作一個個人形火炬哀嚎著滿地打滾,身後緊跟著的同袍躲避不及撞在一起後身上也燒起來。
長槍陣裡又扔出一波小陶罐,它們落在衝陣的精銳部曲人群中爆裂開來隨後燃起無法撲滅的火來,有的陶罐甚至還在半空中就化作一顆顆火球。
它們瞬間就把這數百悍卒的大部分點燃,一場無法撲滅的大火憑空在戰場上燒起,一旁的徵南軍士兵起先不知道利害關係還跑上來幫著那些滿地打滾的‘火人’滅火卻無一倖免的被波及。
楊七再也支援不住全身劇痛抽搐著倒地,那焚身之火很快便吞沒了他的雙眼,失去知覺前他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個讓人手足無措的長槍陣。
其他士兵驚恐的看著那些在焚身之火中哀嚎連連的‘火人’紛紛後退再沒人敢上前,原先殺氣騰騰的衝陣死士已經葬身火海,凌厲的攻勢瞬間瓦解。
安州軍長槍陣裡計程車兵們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那一個個滿地打滾的火人無動於衷,沒有驚訝沒有驚慌更多的是冷笑。
因為他們早就見過西陽郡公鼓搞出來的這個名叫‘造價昂貴之大定元年試作型拉發火油彈。’
這個被士兵們簡稱為‘火油彈’的兇器果然威力巨大,他們目睹過演示只是一個小小的陶罐扯去上面的一個繩索隨後一扔,一頭幾百斤的大肥豬就燒起來了。
果然是造價昂貴,一頭大肥豬就這麼焦了連塊能吃的肉都沒有了!
陶罐裡的黑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股怪異的味道,一燒起來連水都撲不滅,什麼東西一沾上那火就蔓延到上面來除了用沙土覆蓋之外根本沒法撲滅。
郡公專門挑了批人來練習投擲這個‘火油彈’說有這玩意在沒什麼重甲銳士能憑著厚盾突到陣內,當時看了演示後沒人提出質疑如今現場看‘燎活人’的效果如此恐怖跟沒人有疑問了。
一陣陣讓人作嘔的焦味飄來,宇文溫打了個噴嚏,看著眼前的人\肉燒烤他眼皮直跳。
不是因為怯場而是在計價,是為了那叮噹響的銅錢,別人看見的是投出去的一個個小陶罐而他看見的一吊吊銅錢。
‘造價昂貴之大定元年試作型拉發火油彈’顧名思義是燃燒\彈,還有一個屬性是‘造價昂貴’。
這是第一批投入實戰的成品所以‘研發’費用也要算作成本算進去,算下來平均一個‘火油彈’的造價是四百貫。
這次投出去了兩波差不多六十個,所以有兩萬四千貫錢就這樣木有了....
兩萬四千貫,宇文溫麾下兩千多一點戰兵按每人十二貫的撫卹金來換算也就差不多兩萬四千貫。
當然他不會如此沒人性的算賬,因為練出兩千能打計程車兵能做的事要比這一百個‘火油彈’要多的多。
“敢和我比燒錢?我燒起錢來連自己都怕!”
PS:大家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