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鈞策嘴角有微微的笑意,俯身傾軋下來,湊近著呼吸慌亂的寶珠。
“你說呢?”啟鈞策的聲音像是深淵中的厲鬼,讓原本纏綿曖昧的氣息,變得詭異。
寶珠的身上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連抱住啟鈞策脖子的指尖都微微發涼。
她的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或許陸家也好,陸志文也好,包括為陸志文豁出一切的林奇。
其實不過是啟鈞策閒來無事揣摩人心的玩物罷了…
而陸志文的死絕不是陸家自以為的天衣無縫的謀殺,若是隻有啟鈞策與他兩人知曉的暗語。
那又怎會洩露出去?
必然是有一方故意的,而那個人就是啟鈞策。
他故意洩露陸志文要陸家其餘旁支為鹽稅陪葬,逼得他們走投無路之下毒殺陸志文。
而又故意讓陸志文透露資訊給林奇,讓對陸志文情深深種的林奇鋌而走險,為夫伸冤。
現如今林家、陸家亂作一團,原本之差一層遮羞布的鹽稅之事暢通無阻。
從頭到尾,啟鈞策的手上乾乾淨淨。好一個,借刀殺人。
如同亂麻的思緒叮的一聲終於在寶珠的腦海中理清,寶珠瞪大眼睛,不敢扭過頭看著那情慾中的男人。
就在寶珠渾身都要僵硬時,唰——的一聲,一柄繫著繩索的短刀破窗而出,直直的朝著二人而來。
剛才還沉浸魚水之歡中的啟鈞策爆然而起,一個抬腿踢走了短刀。
一個黑影裹挾著夜色,從視窗跳了進來。
啟鈞策將寶珠拉起,護在身後,大叫著凌小將軍。
寶珠側耳,聽到院內也有打鬥聲。“陛下,怕是不止一人。”寶珠說道。
啟鈞策面色陰沉,嘴角上揚但滿是不屑。“放肆,你可知我是何人!”
蒙面的黑衣人看起來並不害怕,甚至帶著些興奮。
“你是那偷走別人江山的僭帝!”黑衣人大喊一聲,寶珠驚出了一身冷汗。
看來此人是有備而來,且為的就是要啟鈞策的命。
啟鈞策顯然被激怒,大吼一聲就與那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卻苦於沒有兵器,漸漸落了下風。寶珠心都要跳出來,摸索著後退。
原本就昏暗的房內,兩個身手極佳的人打鬥在一起竟然一時間分不清彼此。
很快寶珠的後背就抵到了冰冷的牆,額頭上也滲出汗來。
自己不過是想安穩過,可別交代在這裡了。
寶珠有些心煩意亂,狠狠地打到了一邊的牆上。卻也摸索到了,懸掛在牆上的一柄長劍。
寶珠取下長劍,拔出劍鞘,很好是來了刃的。
寶珠此刻看著無暇顧及她的啟鈞策,是讓他一命嗚呼自己有機會立即養老做太妃呢?
還是奮力一博,搏一把啟鈞策以後心中絕對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