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竹寒的好奇心被方解勾了起來。
方解沒有隱瞞,儘量用葉竹寒能聽懂的話把西域大草原大輪寺裡的事說了一遍,包括那個不為人知的東西。葉竹寒很仔細認真的聽著,不懂的地方就會問。兩個人就這樣肩並肩前行,倒好像是一對多年的老友。
早晨的時候離開了冰洞,到中午休息的時候葉竹寒才總算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可是,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需要湊齊九個人才行......老小和燕雀都死在你手裡了,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這九個人也不可能湊齊,怎麼辦?”
葉竹寒問。
“不知道。”
方解道:“我現在也沒心思去想這些,將你們接回長安城之後,我就要遠赴東疆。在東疆有上百萬從大海另一側過來的敵人正在屠戮漢人百姓,正在掠奪我們的土地。草原上的事不急,東疆的事才是最急迫的。”
“帶我去吧。”
葉竹寒回頭看了一眼石灣:“我雖然對國家沒有什麼觀念,但也知道這片大地不能被外人佔據。我去了哪怕只是多殺一個敵人,也算是盡了一份力。”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師父,我始終沒有忘記當初他對我們說的那些話......修行者,就是要行俠仗義,就是為百姓所不能為,行百姓所不能行。他說過,如果你將強大的修為用在欺負普通人上,那麼你也不過是一個小丑。我想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人......不是被人懼怕,不是老小和燕雀那樣。”
方解點了點頭:“你會的。”
......
......
“廚子,疼嗎?”
項青牛一邊為廚子換藥一邊問。
“疼”
廚子看著自己的斷臂呲牙咧嘴:“這也是為什麼我不肯打架的原因,想想打架就疼,不管是我打傷了別人還是別人打傷了我,我都受不了。別人傷了,我就想肯定會很疼的吧,心裡就抽抽......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如土的時候會是個不全之軀。”
他看了項青牛一眼:“你這是什麼破藥,怎麼這麼疼。”
項青牛白了他一眼:“這他孃的是一氣觀最好的傷藥了,放在世面上這一小瓶也最少能賣到五十金以上,還不是誰都買得到。我這麼整瓶整瓶的往上灑要是換做別人早就嘬牙花子了。我這麼義薄雲天,你居然說我的傷藥破?”
“你就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情緒?”
廚子幽怨的說道。
項青牛嘆了口氣:“行了行了,當我沒說......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後悔不後悔扯掉自己一條胳膊。”
“不”
廚子搖了搖頭:“疼是疼,但不後悔。”
“為什麼?”
“因為我欠他們的。”
廚子從項青牛腰畔把酒葫蘆拽下來,用牙齒咬著塞子拔出來,然後狠狠灌了一大口:“我以前不記得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愧疚可言。看見他們之後,我若是不贖些罪過只怕後半生都過不踏實。你可能會說留著胳膊以後多對他們好些不就是了?那不是贖罪,那只是認錯。”
項青牛沒有辯駁。
“說點別的吧......如果你也是當初萬老爺子選中的人,難道說你也開出了界?這麼說來的話我認識的變態還真他孃的太多了,我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很妖孽了,結果認識方解之後才發現他才是真妖孽。認識他之後,又認識了很多妖孽......”
廚子道:“界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開出來有什麼可吹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