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生摸了摸袁初雪的腦袋,問道:“傾城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她和三黃都被師父喊去了,說是要特訓。真沒勁,她們不在,記憶丹藥又煉不了。”袁初雪咕噥到。
何長生好笑的看著這個煉丹小狂人,說道:“正好你現在閒著,關於記憶丹藥的推演,師兄需要你幫個忙。”袁初雪聽見和記憶丹藥有關,爽快的答應了。
“嗯,是這樣的。藥力模擬思維訊號,需要深入瞭解丹藥煉製成型和作用機制的原理。我現在要在這裡守著淺淺閉關,不方便移動。
你幫我去藏經閣二層三層複製里面所有的知識來給我,我要學習。”何長生出了個難題給小丫頭。
“就這個啊,給你。”袁初雪聽完從懷裡掏出一堆玉簡,挑了兩個給何長生:“師父知道我不喜歡待在藏經閣,早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刻在玉簡裡面給我了。”
“難道是親生閨女?”何長生暗暗吐槽,這是要多受寵愛?
何長生接過玉簡,笑意難忍的看著袁初雪七手八腳的把一堆玉簡塞回了衣襟。“咳,你就這麼揣著不怕掉?”何長生問到。
拍拍胸口,一陣輕微的碰撞聲傳來,袁初雪習以為常的說道:“沒辦法呀,我老是記不住,煉丹的時候這樣才方便查詢。”
“怪不得這麼緊張記憶丹藥。創新天才偏生不喜歡背書,也是為難她了。”何長生暗念。
“初雪可以先想辦法快速修煉到神魂出現,記東西就再也不要這麼費勁了。”何長生安慰著。
“我也想呀。但我才修行小成,要到修真還不知道要多久哦。”袁初雪灰心喪氣的說道。
“你去問問你師父,就說我問的,看她是否同意幫你提升修為。”何長生神秘的一笑,對袁初雪說到。
袁初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何長生,後者笑著點點頭表示肯定。袁初雪張大了嘴正要說什麼,何長生豎起食指在嘴唇前,說道:“這是秘密,不要聲張。”
袁初雪漲紅了臉,捂住嘴巴拼命點頭。何長生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傾城。你這就去找師孃吧。”
袁初雪忽然撲過來緊緊抱住何長生,他只好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後背。
片刻後,袁初雪放開何長生,再次用力點頭,轉身離去。
何長生看著袁初雪雀躍的身影,笑意滿滿,煉丹天才自然是要一起前行的。也許,關於丹道的道理,自己還沒她知道的多……
密地大門前又安靜了下來。何長生看了看遠方,無盡大海就在茂盛樹林那邊,耳邊似乎可以聽見波濤撲上沙灘的聲音。
生活如此,修煉路依然如此,多數時間都是孤獨一人。要麼等候,要麼守候,這也算一種幸福了。
何長生深吸了一口氣,再暢快的呼了出去,似乎這樣就把懈怠的情緒拋了開去,拿起玉簡,從頭開始領悟煉丹之“道理。”
小世界中,渚鍾的身影已經幾乎完全消失了。如果有觀察者,就會發現密密麻麻的絲以一個微不可查的點為中心,不斷的向著小世界各處探去。
單根的絲已經很細,卻因為不斷伸展而在繼續細化。在伸展的過程中偶然碰到一些不明波動,就會順著細絲傳回中心的小點。
而小點也因此會變得似乎真實了那麼一點點,體積也增加了幾乎不能察覺的極其微小的量。
這些絲單根幾乎細到沒有實體,卻因為數量太多,導致小世界的空間變得朦朦朧朧,如同充滿了薄霧。
渚鍾在努力融合小世界。心神中的記憶、念頭都隨著神魂之絲向著小世界進發,感應小世界的同時也在不斷回收著曾經消失的記憶。
每一份迴歸的記憶都使渚鍾剩下的神魂核心更加壯大。這神魂核心連渚鍾自己都沒有發現,直到幾乎全部心神都隨細絲散發,核心才開始顯露身形。
渚鍾突然就意識到,這就是何長生當時出現的詭異的另一個何長生,另一個自己,如果按照上古大能的說法,就是生命的烙印。
但到了這個程度,渚鍾沒法自己分析自己烙印的組成,是物質還是能量結構還是弦振動的組合,不得而知。
也只有在這個極端條件下,烙印才開始發揮作用,保持著渚鍾生命的本能,收集資訊!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隨著記憶資訊的不斷迴歸,烙印非但沒有變得更清晰,反而漸漸被記憶資訊包裹,渚鍾發現對烙印,或者說神魂核心的感覺,越來越模糊。
雖然這種模糊很是緩慢,但可以預見的是,當記憶迴歸到一定程度,神魂核心將再次隱沒,無法感知。
這些迴歸的記憶,讓渚鍾神魂變得豐滿,讓他覺得自己在某個時刻,必將再次成為數億年前的那個自己。這也是烙印給渚鍾的指引,沒有言語,沒有神魂感應,渚鍾就是知道了。
烙印之存在,玄之又玄,遠非渚鍾這個層次的修士可以理解。
感覺著烙印一天天模糊,渚鍾想起了何長生:“這小子在的話,用聚星也許有那麼一點可能可以解析神魂核心,畢竟,聚星可是上古大能一起打造的啊。”
然後又自嘲的想到:“那小子的神魂核心是個人型,比我這個小點強的不知道哪裡去了,真是不可思議。這神魂核心,或者說烙印,到底是天生強大,還是後天可以增強?”
渚鍾想不清楚,神魂細絲仍在緩慢而堅定的向小世界深處蔓延。隨著這種蔓延,渚鍾覺得自己對小世界的掌控也在緩慢增強,但似乎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沾了水的肥皂在手,總有點滑不溜手,渚鍾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直到有一天,細絲幾乎佈滿了整個小世界,渚鍾這才發現了小世界的九個柱石。
“原來如此,只要融合或者說同化了這九個柱石,我就能真正成為小世界的界靈了。”渚鍾忽然明悟。
此時的渚鍾神魂已經略俱人型,只是小的慘不忍睹。看著九個柱石表面無盡的漩渦,自己缺失的一小部分記憶波動正在沒入其中被粉碎,渚鍾知道這就是最後的考驗了。
是能扛過去融合它們他們,保持著自己的記憶成為界靈,還是會被漩渦將記憶粉碎,只剩神魂核心,成為九個柱石互相聯絡的無自我意識的中心,渚鍾不知道。
但此時,遲疑已經毫無用處,渚鍾神魂細絲分為九處,向著無盡漩渦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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