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如此,齊傑才彷彿受挫般,有些失神的在呆愣在坐席上面。而此時此刻,他身邊的那些四閥子弟,大概也同樣的感覺到了這種很現實的差距,眼睛裡的妒意,更是如同火一般的燒起來。
讓肖坤出手的是宋五公子宋時法。宋閥之中,大公子游歷世間,不知影蹤。二公子素來低調,不問瑣事,只尋清淨好弄音樂彈琴。三公子夭折,四公子戰死遠征蒙海荒洲的途中。之下第五公子宋時法,家業心最重,從小也最善經營人事。自很小之時,就懂得討好他的大哥,給二哥尋遍天下的找樂譜,最懂得拉攏其餘兄弟。只是偶爾的惹事,會讓宋閥不省心。但那些事端,總會被宋閥大手擺平,很快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這個肖坤,就是在宋閥內,和宋時法交好的大供奉。
看到肖坤在風吹雪之後出面挑戰,剛剛為風吹雪的落敗震驚不已的眾人,此時又頓時忍不住為楊澤心裡打了個突!很多人,甚至不由得暗中為楊澤狠狠捏了把汗。
這肖坤雖說是在宋閥內和趙老五其名的大供奉,但其實真正的人們都清楚,肖坤乃是當年令西北聞風喪膽的鐵手閻王,曾經死在他手上的那些修行者,不計其數。最可怕的是作為他的對手,下場幾乎都不會多好。後來這肖坤因為一事牽扯到了宋閥。再後來盛唐修行界就失去了肖坤的蹤跡。人們一度以為他被宋閥出手消滅了。但這些年才逐漸清楚,原來肖坤,已經被宋閥收攏,成為了閥內的一位大供奉強者。
說是和趙老五齊名,其實就是保護宋七公子的大供奉趙老五,有時候面對肖坤,也都會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若是讓兩個強者面對面,趙老五清楚自己絕不會選擇站在肖坤的敵對面去!
所以以楊澤剛擊敗風吹雪所顯露的身手,人們也不免會對他投以擔憂的神色了!
一位齊閥的男子看到肖坤站出去那令人人神色異變的背影,不免有些猶豫遲疑的扭頭對宋時法道,“五表哥…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如今我們四閥便讓肖坤出手…傳出去,是否會被那些外人說我們用車輪消耗戰…為人不齒…”
“啪!”這位齊閥子弟話尚未說完,臉上就冷不丁狠狠捱了宋時法的一記耳光!臉皮瞬時出現了五道紅稜。而這個疏眉闊額,帶有一臉清高氣的宋閥子弟,顯然沒料到自己竟然會捱上這麼一記,當即被扇懵,眼眉跳動,半邊臉連帶耳根,都火辣辣一片發麻。他的神色瞬間幾變,嘴唇還在不住顫抖。
宋時法的唇瓣極為刻薄,鼻樑和顴骨上的面容,褶出幾股蛛網般紋路,戾氣從中散逸,打向那齊閥子弟的五指,如燒火的棍子,蒙著一層腥紅的光,“這一耳光,我為何打你…你自己清不清楚?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七表哥的坐船被人家給砸毀,這是當著面踐踏你我的臉皮!今日居然輪的上你在這裡權衡利弊給他求情?…我這是打醒你!”
見到宋時法眼睛裡的戾光,那齊閥子弟當場雙目泛紅,捂著臉,沒有辯解,也沒有反駁,只是身子在輕輕發抖。
“你還不服?”宋時法咬牙切齒。旁人立即勸過,現在眾人都看著他們四閥這方,宋時法的神情才有所緩解,望著楊澤冷哼道,“此子照此下去,非同小可,今日若能將他廢了,日後也好以絕後患!”
看到當年的鐵手閻王肖坤一步一步走向楊澤,見到宋閥的出手。在場的大公主華婉,臉上現過一抹得意之勢。二公主安平,也是鬆了一口氣。
許多恨欲其死的人,看到楊澤經歷前一戰的油盡燈枯,在這一刻也生出了幸災樂禍之色。
但在場不少鴻鈞大儒,巨室高門,將楊澤持劍孤立的身影縮於眼瞳裡,泛出一股悲涼。
這就是眼前的現實,哪怕你是修為蓋世,龍象之姿,如今也不得不淺水困蛟龍。在盛唐公主,四大門閥面前,哪怕就是一條龍,也得除了稜角,磨去了鱗甲爬!
似眼前這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消耗戰接著消耗戰,總得耗到你筋疲力竭為止,對方也沒有群起攻之,但就是這麼一個接一個挑戰,道理上也說得過去,也沒有以多勝少,充分符合了修行者單獨挑戰的規矩。而對方底蘊深厚,勢力強橫,可你無論如何,也就只是孤零零一個你能打多少人?你能敵過多少一個比一個強的強者。到最後也只剩下油盡燈枯,悽慘落幕的下場!
儘管不少人都覺得眼前這種狀況對那楊澤而言不公平。但誰會給你講公平?不要說現場這些高門望族沒有人敢在大公主二公主,四大門閥面前開口。就是那四閥中有人探問,都會被挨一個耳光。其餘人有什麼權利來質疑?拳頭就是硬道理,一點不假。
最可笑的是這個楊澤口口聲聲要求討一個公正。悲哀的是,他就這樣追求鏡花雪月首當其衝的炮灰犧牲品。
天下哪來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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