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道:“感情爺不曉得,這年紀大些的,才曉得疼人。”
還有的說:“爺喜歡嫩的,奴家好幾個女兒,都是豆蔻年華,跟爺站一塊正經的郎才女貌。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這話說的丁點兒不假。”
說話間,已經不曉得多少個媚眼過來。若不是齊敏使人攔著,怕她們就要撲過來了。
“哈,哈,哈,有意思!”十六阿哥見這會兒功夫,丈母孃都出來了,不禁大笑。
曹顒則是看了那說自己“雙十”的那位,懷疑自己是不是眼力有差,為啥自己瞧著感覺那位像是“雙二十”了?
齊敏上前,將後院清查的結果說了。內宅除了幾個護院,就是這幾個人伢子,還有幾十個小姑娘。
聽說這幾個婦人是人伢子,十六阿哥收了臉上的笑,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元智見了,忙上前道:“十六叔,她們都是有官服照會的,那些女子也是官賣或人市上買來的,並無私拐嫌疑。”
“是麼?”十六阿哥瞧了她們一眼,尤自半信半疑。
“侄兒不敢說謊,她們養的女孩,也多是賣到大戶人家做丫鬟,衙門裡手續都是全的。”元智怕十六阿哥誤會,不由地多說了兩句。
那幾個婦人已經瞧出不對,能讓兩位小公爺以叔稱之的,那得是什麼身份?戰戰兢兢的,都住了口。
十六阿哥對齊敏道:“使兩個人過去問問,看有沒有良家被誘拐來的?要是在行宮門口,弄出賊窩來,那你這個總管也該當到頭了。”
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分量卻不輕。
齊敏哪裡敢託大,躬身應了,自己帶著人親自去盤問去了。
十六阿哥端起茶盞,看了看裡面沉沉浮浮的茶葉梗,也沒了喝茶的興致。
他撂下茶盞,對元智、元威兄弟道:“園子是你們自己個兒家的,是租啊,還是賣啊,不幹爺的事兒。不過到底是這地界,在行宮眼跟前,非同一般,你們也不小了,不用爺囉嗦,當知道輕重,”
元威還有些懵懂,不曉得十六阿哥說的是什麼意思;元智已經明白過味兒來,跪下道:“十六叔教誨的是,侄兒們不敢罔顧律法,胡作非為。如此這般,不過是為了養家餬口罷了。侄兒還好,侄兒哥哥娶了嫂子,還有兩個小的,也要吃飯,實是沒法子,才想得收租子。但凡有丁點兒法子,侄兒們也不會如此……”
元智沒等說完,就聽“噗通”一聲,元威也跪下了。
雖不曉得十六阿哥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個憨人也瞧出來,像是要責罰他們兄弟。
“十六叔,不幹弟弟的事兒,是侄兒見到有人租房領了來。”元威朗聲道。
元智見哥哥添亂,不禁著急,拉了下哥哥的胳膊,低聲道:“哥,添什麼亂啊?”
元威上前膝行兩步,跪在元智身前,抬頭對十六阿哥道:“十六叔,都是我做的,租子也是我收的。她們說有個親戚的名分好說話,塞過來一個丫頭,也是我收的。不幹弟弟的事,都是我做的主。要是犯了那條律法,也是我當頂罪。
弟弟還沒成親,十六叔千萬別冤枉了他。”
“哥……”見平素木訥的哥哥一口氣說了這些話,元智哭笑不得,低聲道:“別說了……這不是讓十六叔與曹額駙笑話麼?”說著,小心翼翼地抬頭,打量十六阿哥與曹顒的神色。
十六阿哥與曹顒兩個,都沒有笑。
屋子裡一下子靜下來,連帶著元智也不敢再出言辯解。
過了一會兒,齊敏回來。
經過詢問,那些女子要麼是官賣的,要不是人市上被買來的,眼前這幾個人伢並沒有誘拐嫌疑。
十六阿哥面色這才好看些,掃了那幾個婦人一眼,道:“房租多少?”
那幾個婦人被這出架勢唬住了,一時之間,沒人敢開口。
“嗯?”十六阿哥見了,眉頭不禁又皺起來。
方才要做(獨家)十六阿哥丈母孃的那位大著膽子,伸出一個巴掌,道:“五……五十兩……”
“一月五十兩……”十六阿哥聽了,挑了挑眉,道:“還算便宜、還算便宜……”
那婦人面容一僵,小聲道:“是三年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