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容謹垂眸,唇角半勾,“惠景帝心智跟臉一樣,顯嫩。”
“!……”風墨晗暴怒如雷,冷著臉就要再懟,被風青柏一個眼神壓下了。
臥槽好不服氣!若不是他有長輩管著,他能讓這個小白臉?
柳玉笙大腹便便不好動彈,不妨礙她噴笑。
以前除了錢萬金之外,沒人會這麼跟小風兒鬥嘴,如今多了個閆小七,嘴巴比錢萬金還毒辣。
小風兒也難得的更像這個年紀少年該有的樣子。
把惠景帝堵成了啞巴,閆容謹這才看向風青柏。
這個男人話很少,但是帶給他的壓力最重。
他只是坐在那裡便能給人無形的壓迫感,他半點不敢鬆懈。
在南陵王面前,他也不奢想自己有什麼能隱瞞,對方必然已經知道自己來此的另一個目的。
猶記得當日他將傳國玉璽拿給女子時她的神色,她不認得那是玉璽。
但是南陵王,不可能不認得。
“我今日過來,除了探望王妃之後,還想跟王妃拿回一樣東西,王妃對我的救命之恩,日後我會用別的方式回報。”略作沉浸,閆容謹選擇開門見山。
繼續客套兜圈子,只會讓南陵王及王妃覺得他虛偽。
“說的是那塊麒麟玉?我轉贈給我夫君了。”柳玉笙笑眯眯的,把鍋推到風青柏身上。
既然自家男人打著主意,那她就幫他搭梯子。
不是不還,只是當日閆小七將玉璽給她的時候,動機未必單純。
她不能白被算計一場不是。
“麒麟玉?什麼麒麟玉?”風墨晗猶一頭霧水,瞪著眼睛問,又被風青柏一手壓下了。
對柳玉笙的回答,閆容謹似乎一點不意外,轉而看向風青柏,“王爺意下如何?”
“東越皇將玉璽給本王王妃時,正在被追殺,彼時拿出那個東西,存的是禍水東引的心思吧?將追兵的注意力引到我南陵王府,由南陵王府替擋災。”他乾脆,風青柏也不藏著掖著,眸色淡淡,“如今事情解決了,東越皇也如願登上寶座,便想著回來將東西拿走,置南陵王府跟本王於何地?對本王王妃恩將仇報,覺著事情能憑一句話就算了?”
男子狹長眸子微眯,明明沒有任何動作,空氣中的壓迫感卻陡然加重,壓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閆容謹抿唇,鄭重道,“當日所為,實在情非得已,還望王爺跟王妃見諒。但是傳國玉璽乃我東越之物,王爺跟王妃便是拿著,也沒有任何用處。我縱然沒有傳國玉璽,收服朝野也只是時間長短而已,只不過有了玉璽,能助我事半功倍。本皇可允出一諾,換回玉璽,可行?”
他知道南陵王不會覬覦傳國玉璽,對方為難他,是想從他這裡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能給的,他給出無妨。便是當日南陵王妃對他出手搭救,便已經值得他允上一諾。
天子一諾,價值非一個死物件能比。
看著侃侃而談,沉穩冷靜的小少年,柳玉笙喟嘆。
苦難能夠磨鍊人的心志及意志,讓人瞬間成長。
閆容謹,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