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蓮瞅著地上拼命搞小動作以自我安慰的小身影,嘴角抽抽,“你在揍我?”
“不是,絕對沒有!”女子立即回答,又急又快。
做賊心虛。
嗤了一聲,薛青蓮懶得拆穿某人,一個小慫蛋。
“誒,我之前跟冰塊臉說過我的名字了,怕你不知道我再說一次,我叫千漪,你叫什麼名字?”
“好歹我們也算是共過生死患難,互通個名姓都不行?還大男人呢,沒我一個弱女子乾脆,扭扭捏捏小氣吧啦——”
“薛青蓮。”男子漫不經心,聲音懶洋洋的。
讓個女子說自己扭捏小氣,傳回去不被錢萬金他們笑死。
“薛青蓮?青蓮,濯清漣而不妖,好聽!”
意外看了女子一眼,“你還懂詩?”
“我懂的東西多著呢,我只是不喜歡顯擺。”
不知為何,薛青蓮竟然在女子身上隱隱看到錢萬金的影子,又慫又自戀。
想到錢萬金犯慫的樣子,再看看眼前這位,眼底不其然劃過好笑意味。
“你剛才笑了啊!”
“爺是人,是人就會笑,很奇怪?”
“可是前面那個你就不會笑。”
“他是他,我是我。”
“明明就是一個人,還非要分你我,真是怪人……不不不,你聽錯了,我說的是真是有趣的人,哈哈哈!”
從日落走到月上中天,沿路都是女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薛青蓮倒也不煩,一個人慣了,身邊有人偶爾刮噪一下感覺不賴。
只是最後,在看到眼前景象時,他的臉徹底好看不起來了。
這是一個偌大的寨子,站在路口山坡上下望,入目一片燈火輝煌。
高高低低的竹樓掩映其間,是個風情濃郁的地方。
但是薛青蓮敢用他的醫德擔保,這裡絕對沒有回南陵邊境的路。
“敢問一句,小姑娘,你是不是在玩我?”
千漪眨著無辜的貓眼,搖頭,“不是啊,你要想回南陵,就得從這走。這是唯一一條能偷溜出去的路。要是你想從邊境關卡光明正大的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你一沒有西涼戶籍,二沒有通關文牒,走正道只會被抓起來關大牢,還會被嚴刑拷打,說不定連小命都保不住。”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為了幫我,帶我往這裡走歪門邪道?”
“咱們是朋友嘛,我不幫你誰幫你?”拍拍小胸脯,千漪挺直腰桿,小手一揮,“走,我先帶你去我家。那個小道平時也有人守著的,咱得等沒人了才能偷偷溜出去,我有經驗!”
瞪著女子小身板,薛青蓮笑得和煦,“小姑娘,我忘記告訴你,敢騙我的人,下場都很慘。”
“咱是朋友,我怎麼會騙你,你也太看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