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人,嫌飯菜不好吃,或吃不飽的同事麼。”王廠長高興的假裝問道。
然後他頭偏向一邊,對張小美那邊說道,“張經理,如果這是一場誤會,那就大夥解散,今晚繼續幹活去吧。”
“走啦走啦,走馬觀花,空歡喜一場,還以為能解決吃飯問題呢,還不是一個鳥樣。”下面有人終於鳴不平了,但也就只敢這樣唉聲嘆氣的說道。
“咱們拿到身份證就走吧,在鵬發廠,想要拿工資,是不可能的。”又有稍稍大膽的人,說了出來。這人話一說出來,全場都沉默了。
很快,王大嘴那邊就有人接腔說話了。
接腔這人擺出一副官腔,“怎麼,幹活幹傻了,是不是?是不是嫌活幹的不夠多是吧,那好,今晚,獎勵你幹上200支產品,再下班睡覺。”
“我錯了,組長,我開玩笑的呢,饒了我吧,組長。”這個想拿身份證就走的人,立馬臉上認慫,哭訴著說道。
“知道錯了是吧,早幹嘛去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就今天晚上,幹上100支再下班吧。”這個當組長的,並沒有放過,這個說話大膽的人。
張小美沒有說話,眼睛卻瞄了牛威這邊好幾次,心裡估計在想,“死牛威,壞牛威,怎麼還不上場說話呢,再這樣下去,王廠長都要宣佈散會了呀。”
果然,沒過多久,王廠長喉嚨裡就猛烈的咳嗽了幾下。
然後王廠長就大聲的說道,“既然大家對工廠的伙食,沒有任何意見提,也就說明廚房做事的人,沒有任何問題,今晚那就……”
“我對工廠裡的伙食有意見,王廠長。”張東終於舉手說話了,站在他旁邊的牛威,終於舒緩了一口氣,牛威等的,就是張東來提意見。
自己和吳洋,包括江超,基本都是新來的,在鵬發廠裡,沒有一點說服力。
張東就不同了,他可是吳總開廠沒多久,就來了的元老級員工。
“啊,張東啊,有意見是吧,有意見就提,你可是咱們們鵬發廠,來得早的最早的那批人,你最有發言權。”
王廠長表面說的,好像是誇獎張東,實際上是想堵住張東的嘴,貶低他的存在,意思再明顯不過,你來這麼久,還是個員工,自己最好掂量一下,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
張東徑直走了上去,和王廠長站成一排。
他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大家都認識他,就像看到了希望,都默不吭聲的看著他,希望他能講出他們的真心話。
牛威也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張小美這時也痴呆呆的看向了張東,全場又安靜了下來。
只見張東從左邊褲子口袋裡,掏出來吃剩下來的,半瓶辣椒醬,舉過頭頂,大聲的說話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樣,餐餐拿辣椒醬,當菜吃的?”
“我,我天天吃辣椒醬。”
有人大喊了起來,並拿出了自己,同樣放在褲子口袋裡的辣椒醬。
“我也天天搶不到菜,但我窮的連辣椒醬都買不起了。”
張東又從右邊褲子口袋裡,掏出半個饅頭,舉過頭頂,大聲說話道,“有哪個和我一樣,買個饅頭還要考慮很久,半個半個的,省著吃的麼?”
牛威一看,哦靠,這不是中午剛給張東的三個饅頭中的一個麼,張東這廝夠省的呀,半個半個的吃呀,佩服佩服。
“我,我搶不到菜,糙米飯吃不下,我買一個包子,省著一天吃,”剛才那個,想拿身證份就走人的那個,又不怕死起來了。
他見王大嘴身邊那個所謂的組長,還在用惡毒的眼睛瞪著他,這個不怕死的豁出去了。
這好漢同樣用眼睛蹬著這個所謂的組長,手指指著這個組長,大聲的說道,“我馬玉山怕你個毛,你餐餐吃肉,我頓頓喝湯,你敢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吃肉,我就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是不是又想像剛才一樣,晚上罰我做200個產品呀,我不怕你,你做200個產品,我也能做200個產品,你做50個下班,我也做50個下班,憑啥你吃肉我喝湯,還要求我比你乾的多呀。”
原來這個好漢叫馬玉山,牛威記住了他的名字,看他那身板骨架,應該也算是半個練家子,手上有勁,身上有肉,適合打架的很。
“馬玉山說的對,”馬玉山旁邊的好幾個人,都擁護他,看樣子,他們是應該是馬玉山一起的同鄉。
其中一個人,立馬大聲對那個當組長的嚷道,“憑啥你當組長啥也不幹,憑啥要我幹這麼多呀無線,我朱立兵也不是好欺負的。”
那個當組長的,頓時啞口無言,但怒氣衝衝,就準備去揍他。
“吳洋,江超,你們兩個快進去,別讓剛才那個馬玉山和朱立兵被王大嘴他們那邊的人打了。”牛威急忙對吳洋他們兩個說道,然後牛威也站到了人群前面,和王廠長,張東,並排站成一排。
吳洋他們兩個一進人群,立馬和王大嘴那邊幾個人互相推推扯扯起來,言語爭論,很快進一步升級,從開始的吃肉喝湯,加班加點的問題,已經昇華討論到互相問候對方女性家人身上了。
吳洋脾氣不好,王大嘴中的一個人,說了一句要弄他老媽麻花。
吳洋立即舉起拳頭,就準備砸向對方,好在旁邊的江超及時抱住了他,要不吳洋早就和那人開打了。
馬玉山也不是好惹的,見吳洋來幫他,反而受了侮辱,便對身後一聲喊,“四川的都給我上啊,怕他們幾個廣東小崽子個毛啊。”
馬玉山身後的人一陣喊,“弄啊…”,便把王大嘴他們幾個給包圍了。
王大嘴一見不妙,趕緊把求救的眼光,投向了王廠長,“叔,叔,救我們呀,救我呀。”
“大家安靜,安靜,有話好好說,動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安靜一下,千萬別打架,千萬別動手啊。”
王廠長一見王大嘴,馬上只有捱打的份,急的頭上梳的油光水滑的髮型都亂了,但他說的話,在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沒人理他,反而場面越鬧越兇險了。
喜歡在深二十年請大家收藏:()在深二十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