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家一也陷入了糾結,看這情況,沈穆書怕是真的要站位趙毅軒了。要是安帝不同意易儲,趙毅軒想要奪權,沈穆書又是站在他這邊,那沈家一怎麼辦。
他有想過將這事告知餘亦,可不知為何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沈家一收回心神,一切還未有定論不能這麼早認定。就這幾個呼吸的時間,趙長歌平緩的呼吸聲又開始了。
“哎哎哎,你別睡啊。”沈家一上前搖醒趙長歌。
好在太子殿下沒有起床氣,只是努力睜眼失敗後乾脆閉著眼睛說話:“你幹甚啊。”
沈家一忙道:“你先告訴我你妹妹在哪兒,在不在宮裡。”沈家一也不傻,那皇帝怕是逗自己上癮不會真的告訴自己趙可兒的下落。
趙長歌咂了咂嘴,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知,我出宮時她就不在宮內了。”
聞言,沈家一面露頹色。趙長歌又繼續說道:“她殿中墨鱗衛的作訓服不在了。”
“謝謝葉公子!”
一聲關門聲響起,沈家一的聲音漸行漸遠,趙長歌哼笑一聲,終於清靜了。
……
青磚黑瓦,楊柳倒垂,宛如一尊肅穆大佛坐落於此,好一個戶部尚書府。
餘亦撫著馬的鬃毛,看著府門緩緩開啟。一佝僂著背的老人快步走到餘亦面前,恭敬展袖一禮:“臨王殿下。”
“尚書大人可在府內?”餘亦問道。
老管事兒道:“回臨王,在府內。”
話畢,府內又跑出一年輕男子,牽起餘亦的馬離開,餘亦也就跟著老管事兒進了尚書府。
倒也讓人驚訝,作為正三品官員,也算是百官群首。其他五部尚書先不提錢袋子裡有沒有銀兩,外在都是一副清正廉潔的模樣。可這戶部尚書嚴景山倒是不那般,府內下人丫鬟不計其數,府內石磚都是上好石料,製作工藝精細,一看就知曉價值不菲。
老管事兒將餘亦帶到書房,就先一步上去彙報。
“宋侍衛,臨王殿下來訪。”
原本站在書房門閉眼假寐的宋津緩緩睜眼,他目光落在餘亦身上,又對著老管事兒揮了揮手。這老管事兒也是習慣了,只是輕鞠一躬就退了下去。
看著宋津的眼神,來者不善。餘亦未動,體內真氣就已經開始運作。宋津身形先動,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抽出長劍向餘亦刺去。
這一件看似凌厲,卻未包含任何內力真氣。餘亦雙眼一合,靈巧側身躲過,一記提拳緊接其後。宋津一驚,藉著慣力下腰躲過。也因為這一次閃躲,宋津破綻大開,餘亦一手握住宋津持劍的右手猛地發力,旋轉一圈後將其扔出。
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宋津也是勉勉強強才穩住身形落地,後退了數步才重新站定。
宋津不服,還想要再來,卻被書房內一聲低喝制止:“宋津,不得無禮。”
宋津怒目圓睜,冷哼一身退到了一旁。
房門緩開,嚴景山抬步走出。相對於玲瓏華麗的府邸,這位尚書大人本人倒是一身灰色廣袖寬袍,低調許多。
嚴景山先是瞪了一旁的宋津一眼,隨後才露出笑容迎向餘亦:“臨王殿下,有失遠迎。”
“無妨。”餘亦回以微笑,輕聲答道。
嚴景山在餘亦面前站定:“我家侍衛是個好武之人,見人就想切磋,還望臨王見諒啊。”
餘亦看了一眼依舊一臉不忿的宋津,道:“身手不錯。”
嚴景山聞言一愣,反應過來這是臨王緩和氣氛的玩笑話後尷尬一笑:“臨王殿下今日前來可是為了假銀票之事?”
“正是,都城假銀猖獗,長久下去恐有大患。”餘亦道。
“臨王殿下,進去說。”嚴景山做出個請的手勢。
二人落座,宋津也不再守著門口,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裡不舒服,走得遠遠的,在花園的大石頭上坐著假寐。
書房內嚴景山拿出一真一假兩張百兩的銀票放在餘亦面前。
練武之人,特別是向餘亦這種已經遠超一品武夫,在‘天地玄黃’四境界的武者。他們的聽力和眼力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就算如此,餘亦也很難分別出兩張銀票的區別。
這時候,嚴景山開口說話了:“我國,銀票所用的紙乃是楮皮紙,這類紙的渠道都掌握在宮中,尋常百姓不可能接觸到。可殿下您看…”嚴景山拿起那張假銀票,“這銀票用的也是楮皮紙。”
餘亦沒有急著發表意見,而是讓嚴景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