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絲毫不打算掩飾自己的猥瑣目的,開門見山便說:“馮大娘,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模樣,四十來歲的人了,沒有子嗣,丈夫也死了,你這日子還有個盼頭嗎?遲早有一天得餓死,不如跟了我去,雖然沒有名聲,但是管你吃飽喝足!”原來這位姓馮的婦人雖然年歲雖高,但是風韻猶存,倒有些徐娘半老之美色,早就進了這男子的眼睛,此時她丈夫又死,還不上門來強求,再等何時?
婦人大哭道:“我丈夫他沒死,你快給我滾出去!”男子狠狠說道:“沒死?昏了幾個月了,和死人有什麼區別?還要你一天天照顧,還不如死了乾淨!再說那傢伙有什麼好的,能給你好日子嗎?但我可以啊!”伊芸驚慌看著這男子,怒斥道:“哪裡來的潑皮,你說什麼鬼話,真是好不要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書喇這男子驚奇地看著伊芸,仔細端詳一番後,眼上竟然露出喜色:“好個標緻的姑娘,這皮肉和身段,我還真沒見過幾個,快點給你大爺笑個。”說著,拿衣袖一擦嘴巴,便欲上前抓住伊芸手臂,伊芸自然不肯,拼死反抗,那馮大娘見伊芸也要被牽連,心裡更是著急,也撲了上去,頓時三人扭打在一起。
伊芸這邊雖然有兩人,但那男子畢竟是街頭混混,力氣又大,伊芸二人哪裡是他的對手,吃了不少苦頭。
那男子此時也打紅了眼,竟然不再去管自己對手是誰,掄圓了一個巴掌就想要扇去。
那一巴掌勢大力沉,竟是用了全身力氣,一掌下去,起碼也得皮開肉綻。
男子獰笑,巴掌落下,威脅說:“這就是違揹我的下場!”那一巴掌正對著伊芸而來,嚇得伊芸尖叫起來,但這尖叫卻正中了那男子的下懷。
伊芸正準備接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但是似乎眼前寒芒一閃,便有一團猩紅鮮血噴灑而出,落在了伊芸臉上,她還聽見了什麼東西落地的沉悶之聲。
伊芸呆滯地看著鮮血灑在自己臉上和衣衫,隨後便是男子一聲悽慘嚎叫,命也不要似的跑出了門,然後便有一名身材修長男子提劍跑來,一劍就當街斬殺了那男子。
此人一襲黑衣,殺了男子之後,並無絲毫慌張之意,安然看著男子身上鮮血逐漸在地面散開,然後周圍看見此景的路人們大喊尖叫,紛紛慌亂逃走。
看了一小會兒,他慢慢走進了這一間綢緞鋪子。那馮姓婦人見到黑衣男子出手就是殺人,早就害怕地不敢動彈了,在她眼裡,那男子也只是個惡霸,平日裡欺壓百姓,雖然罪行著實可惡,也還沒有鬧出過人命,但是這黑衣人一來就殺人,而且如此光明正大,婦人那一顆只知道在小地方安穩生活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來了。
那伊芸見到了黑衣人模樣,便喜不自禁叫了出聲:“徐懷谷,你終於來了!”徐懷谷看見了伊芸,早就換了一幅笑臉,溫潤模樣和之前驟起殺人之時,早已是天差地別,弄得這一名沒見過世面的婦人更是心神恐慌。
婦人顫抖著伸手指了一下門外那死得不能再死的男子,聲音顫顫巍巍:“你……你殺了人。”徐懷谷莞爾一笑:“市井敗類,死不足惜。”婦人唯唯諾諾,不敢再有言語。
伊芸對著徐懷谷,眼神充滿希冀:“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徐懷谷說:“那是自然,答應過得事情,當然會做到。”伊芸又問:“那其餘人呢?”
“他們還在後面觀察情況,我看見這邊你有難,便搶先過來了一步,幫你一把。”伊芸高興地點點頭,向著身邊婦人說:“大娘,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朋友們了,他們都是修士,一定可以幫助我們的。”婦人一聽修士二字,眼裡陡然一亮,趕緊看了一眼徐懷谷,說道:“你就是修士?”徐懷谷微微點頭。
婦人看了許久,總歸是長吁了一口氣,竟然說道:“如此殺人,除了修士還能有誰?我早該想到了的,無論是鬼物還是修士,只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都會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徐懷谷蹙眉,為這婦人話語一驚,不過仔細想來,竟然還有幾分道理,不覺高看了這婦人。
很快,這邊殺了人的事情便傳了開來,官府的人聞訊趕來,很快就把這間綢緞鋪子圍得水洩不通。
先前那挑事男子的舅舅也已經趕到,卻只看見地上一攤鮮血以及那一具少了一隻手臂的屍體,頓時大怒,叫囂道:“是誰殺的人,我絕不繞他!”徐懷谷冷眼走出鋪子,與那人正面對質,提劍便是劍尖朝地,一劍劃出,那路面便起一條極長溝壑,塵土飛揚。
只聽見眾人驚呼:“好個劍客,那姓胡的算是踢到鐵板了!”姓胡的,就是死去的那潑皮。
那官府文書自然不罷休,不過只是一驚,便依舊義正言辭道:“劍客有什麼了不起,劍客就可以隨意殺人不是?那這天底下還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