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些軟話時，一系列的咬唇斂眸，眉目流轉，包括她暗自在內心做心裡掙扎的小模樣，都落入慕鬱初的眼底。
慕潼生來驕矜，面容生的是極美的，氣質清冷豔絕，沒化妝更有一種病態柔弱之美，會讓人心生摧毀之念，尤其是她此時，一雙白晃晃的腳裸露在外……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
“過來。”慕鬱初衝她招手，半帶命令，半帶誘哄。
慕潼腳下一片冰涼刺骨的感觸也沒能提醒她清醒，她鬼使神差的提起步子就往他的方向去了。
在離他還有一米遠的位置停下，沒等站穩，手腕上便陡然多出一隻大掌來。
慕鬱初拽著她輕輕一帶，慕潼整個人便已經跌坐到他腿上。
“嘶——”慕潼倒吸氣。
不過一瞬，兩人由方才的距離到此時的一指之隔。
極近，慕鬱初那張令人窒息的清雋面龐便放大出現在她眼前。
他面上染著的是倦色以及叫慕潼讀不懂的……那一絲絲溫柔之意？她看見他那雙星眸，正細細瞧著她，眸色漸暗，她看見他薄唇輕微開合，發出的卻是低啞至極的聲線——
“我能相信你嗎？”
“什麼？”慕潼費力的想要挪開目光，蹙眉起身。
被他一把摟腰按住，“你的，保證。”
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就在他手心，室內暖氣很足，她連要跟霍時延走時都沒做一下保暖工作，身上的衣物很薄，觸感是細膩且讓人心悅的溫熱……
感受到他胸膛隔著衣料傳來的滾燙溫度，慕潼雙頰的溫度不自覺攀升。
她伸出手來，使勁抵在他雙肩的位置，她不想如此近距離的跟他產生眼神交織，回答：“恩。”
男人扯唇笑，似乎這個答案是他滿意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桌上的內線被撥出去，他衝著電話那端吩咐：“把霍時延送回去。”
結束通話後，他俯首，氣息噴薄在她唇瓣之上，看她時的眼神沾滿了侵佔欲，“慕潼，你記住，你這輩子能依附的男人，只有我。”
低沉性感的聲線，誘人又蠱惑。
慕潼失神。
若是以前他說這種話，她會認為他喜歡她，是男人那股子嫉妒心跟控制慾作祟，可是如今……
他說這樣的話，只會讓她心寒。
他囚禁控制她，只是為了讓她不能得以報仇……她在心底狠狠提醒自己，卻鬼使神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慕鬱初，”蔥白手指有意無意的攥著他的襯衣領子來回那樣攪動，動作隱約撩撥，下意識就開了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慕鬱初眸色深暗，掀唇。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要不然，如何解釋霍時延來了以後，他這樣大的反應？
慕潼下意識屏息，她不肯承認她懷著那樣一絲期待，對這樣一個慕家的仇人。
在聽到答案之前，她也不肯承認他說的那句宣告只是因為單純要把她禁錮起來，防止她出去找援兵殺回來。
可結果——
“不喜歡，以前不，現在不，以後也……”隻言片語，言簡意賅，冷心絕情。
她輕笑像是自嘲：“哦。”
這樣的答案不是聽過無數次麼？
“那你怕我報復你嗎？以慕家大小姐的身份，奪回慕氏，把你驅逐出去，再對你趕盡殺絕。”
“你會嗎？”他凝眸細細看著她，滿眼底都映著她那張絕妙的臉蛋。
“會。”她同樣回答果斷。
慕鬱初輕笑出聲，“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