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咬住下唇,後背冒出了點點的冷汗,她雙腿有些發軟,只覺得面前的南北像是瘋了一樣。
她有些害怕:大庭廣眾,南北,我不相信你敢動我,我的保鏢就在樓下,而且清然也快來了。
言喻聞言覺得好笑:江大小姐,許大小姐,你們也不用那麼害怕,我們今天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們感受一下痛苦而已,你們還記得不久之前你們兩人做下的事情吧?指使趙東去傷害孕婦,玩得很開心吧。
南北輕輕地撫摸著江笙的肚皮,輕輕地打了下她的肚子。
江笙嚇得收縮了下肚子。
南北說:那天,趙東就是這樣,將我的孩子踢沒了。
那邊,言喻捏著許穎夏的下巴,冷冷地看著她:那天。趙東就是這樣聽了你的話,來傷害南北的。
許穎夏眼裡恐懼的情緒越來越重,江笙想否認不是她,許穎夏根本無法否認,因為她才剛剛對言喻咄咄逼人地炫耀過她的手段。
江笙還沒想明白南北會怎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時候,就被南北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得狠狠地偏過了頭。
江笙瞳孔睜大:南北,你敢!
我怎麼不敢。南北又是一巴掌,這一次的力道比起上一次更重,她抿緊了唇,眼底恨意濃濃,就算殺了你,我都敢,你就算死了,都無法彌補我孩子的痛。
江笙在短短的幾秒內,捱了好幾巴掌,她的臉頰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到了後面,幾近失去知覺,只剩下麻木,南北最後一巴掌的力道幾乎要扇倒她,一旁的保鏢卻死死地禁錮著她,不讓她躲避,她的口腔裡充滿了血腥味,喉間隱隱有血上湧著。
江笙的眼裡怒火跳躍,她咬牙切齒:南北,你別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會讓你為你的巴掌付出代價的!
代價。我早就付出了。南北淺笑,笑意冰冷,我現在孤身一人,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江笙咬緊牙根:你的孩子死了就死了,他本來就不該存活,你是小三,你的孩子是小三的孩子,南北,你最該怪罪的是你自己,是你害死了你的孩子!
南北眼睛有血絲:你和宋清然一訂婚,我就離開了他,我算哪門子的小三,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做錯了,我的孩子是無辜的。
許穎夏看到江笙被打,她眉心閃過害怕,她看著言喻,想說什麼,言喻已經毫不猶豫地揚手打了過去:許穎夏,我早就想這樣做了,三年前,你和周韻對我的兒子下手,三年後,你又恬不知恥害了南北的孩子。你這樣殘忍的女人,就不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許穎夏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她整個人都被保鏢壓制著。
有要去洗手間的人路過,卻被打人的畫面嚇得呆住,愣怔地站在了路口,不敢靠近,也不敢離開。
有人想要拍照,就被新趕來的保鏢阻止了。
來人越聚集越多,都站在了路口圍觀著,指指點點,江笙只覺得丟臉,偏偏她不能動彈。
言喻冷笑了一下,在許穎夏恐懼的眸光之中,猛地抓住了她的頭發,把她拽向了江笙那邊。
許穎夏破音:啊,言喻你要做什麼!
言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一巴掌過去,清脆響亮:讓你當小三,說,你以後還敢不敢當小三了,兩個姐妹倆都是小三,看你身上的衣服,穿得這麼好,是我老公買給你的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我老公花的都是我的錢!
許穎夏聞言,一瞬間被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南北明白言喻的意思,她拽著江笙的衣領,眼淚一下就滾落,眼圈泛紅:你以後還敢不敢勾引我老公了?你勾引我老公就算了,老公我可以讓給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孩子,你還懷了我老公的孩子
圍觀的人原本還在好奇這幾人的關系,現在一下都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在收拾小三們。
南北和言喻都背對著眾人,外面圍觀的人看不清她們的臉,但是單看背影,也覺得兩人會是美女,他們都忍不住心裡唏噓。
現在的男人真是愛找小三啊。
就是啊,不管長得好看,還是長得難看,男人就是愛找小三啊。
小三太可恨了,一個個的比原配還要囂張,居然還害死了原配的孩子,真是歹毒。
原配就該打死這些小三,打得狠了,小三們才能長記性。
或許原本還有打算報警的圍觀群眾,現在大部分也都滅了想要幫忙的心了,小三就是一個容易引起眾怒的詞,小三人人喊打,而群眾不會耗費心力去判斷被毆打的人是不是小三。
言喻在律師行業待了這麼多年,自然明白這一個套路,她靠近了江笙和許穎夏,用很低很低的嗓音譏諷道:看到了麼?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套路熟悉吧?現在你們被我們打成這樣,所有人都只會喊好,而不會阻止。
許穎夏搖著頭:我不是小三我不是
言喻揚手又是一巴掌:小三都是這麼說的。
南北的手再次落在江笙的腹部上,她抿著唇,恨意傾瀉流淌:江笙,我原本是很想很想讓你流産的,可是,我現在不打算這麼做了。
因為我是女人,我不想做這樣傷害女人的事情了。
而且,我瞭解宋清然,他不喜歡孩子,他更不喜歡你,你生下的這個孩子,只會感受到痛苦,不會幸福的。這個孩子的痛苦,是宋清然和你一起帶給他的,我要你親自地把他帶到這個痛苦的世界,替我沒能出生的孩子感受痛苦。你以為你讓我的孩子流産的事情,宋清然不知道麼?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他現在動不了你,等他羽翼豐滿,你和你的孩子就會成為被他一腳踹開的墊腳石。
江笙眼眸猩紅,是恐懼,也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