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間,聽到有人問她:女士,你怎麼樣了?那人的聲音焦急,女士,你還好嗎?
南北迴過神,摸了摸肚子,除了驚嚇過後的冰涼,沒有別的了,她轉過身,叫她的人是一個英國人。
南北對她笑了笑,禮貌回答:謝謝,我很好。她不知道為何,下意識地又環顧了下四周,她總覺得,剛剛抓住她的人並不是這個英國人,但這只是她奇怪的直覺。
那輛車速很快的跑車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有人報了警,還需要調查。
宋清然在江笙身邊安插了人,那人給他彙報:江小姐跑去了利茲,還差點撞了南小姐。
宋清然的臉色一下陰沉得可怕,額角青筋凸起,他兩腮硬邦邦地繃緊了,忍著怒氣,給南北的英國號打了電話,沒人接,再打,就被拒接了。
跟蹤江笙的人說:南小姐沒事,有人救了她,她只是受了驚訝而已。
宋清然一言不發,攥緊了手指,冷冷地吩咐助理:幫我訂票,我馬上就要去利茲。
他說完,就雷厲風行地往外面走去,助理跟在了他的身後,動作利索地安排了起來。
宋清然給江笙打電話,江笙很快就接通了,她笑意盈盈的,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清然,你也會給我打電話呀?
宋清然聲音冷得彷彿從深淵中溢位:江笙,你現在在哪?
你不是知道麼?你要來找我麼?這麼想我呀,才多久沒見,你就這樣想我。
誰讓你去利茲的,誰讓你對她動手的?
江笙笑了笑:我江笙做事情。還需要別人允許麼?她得感謝她沒去義大利,不然她說著,嗓音就冷沉了幾分。
宋清然嗓音冷冷:你得感謝她這次沒出事,不然
不然會怎樣?
不然,我就殺了你。後面的五個字,宋清然壓得極低,卻字字分明,如同寒劍,直直地刺進了江笙的胸膛,你可以試試看。
江笙不自覺地泛起了點寒意,宋清然是瘋子。
但她的自尊心決不允許她退讓,更何況,宋清然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吸引她,她忍不住想,如果,如果能讓宋清然發狂的人是她江笙呢?她江笙有哪裡比不上那個南北的?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要學歷有學歷,男人嘛時間久了,自然知道誰才是他最需要的。
江笙語氣緩和了一下:我只是來看看南北而已。
她話還沒說完,宋清然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當天晚上,他就到了利茲市,他沒讓助理跟著,自己開車去了江笙下榻的酒店。
江笙剛剛泡完澡,穿著白色的浴袍,披散著濕潤的頭發,開了門,宋清然冷冷地盯著她。
江笙嫵媚地笑:進來麼?喝一杯紅酒?
宋清然沒動,江笙眼波流轉:我知道了,你是為南北的事情來的,是麼?不過,我本來就沒想著瞞著你。她輕笑,無所畏懼又帶著輕視,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樣,你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她不過就是宋家的一個養女罷了!
宋清然眼風陰鷙如刀,喉結滾動:江笙,我再告訴你一遍,南北是我妹妹。是宋家的孩子,不是你能動的人。
我知道呀,我就是來看看她,做嫂子的,怎麼可以連妹妹都沒見過呢。江笙笑眯眯的,而且,你妹妹她,懷孕了呀。
宋清然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地攥起。
江笙眨了眨眼,似乎有點疑惑:清然,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呀,北北有男朋友麼?家裡知道她懷孕了麼?她男朋友會負責麼?她笑意更深,她的孩子還真是可憐,父不詳
她話音未落,宋清然冰涼的手指就掐在了她的嗓子眼,微微用力,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大,他盯著江笙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他冷聲:江笙,這樁婚事是你跟宋家求的,想要嫁進宋家,就安分點,再讓我聽到你有什麼不幹淨的言論,再讓我知道,你對宋家的人動手有時候,未說出口的威脅才會真正地令人恐懼。
江笙剛開始還在說:清然,可是現在是你需要我
然後她就聽到宋清然繼續道:我需要的是江家。不是你江笙,你試試看,你要麼現在去和江家說你不嫁給我,要麼我是不介意喪偶的。
江笙瞳孔放大,脖子越來越疼,惡心的味道上湧,她想要吐,更多的卻是窒息,那種呼吸一點點被人掠奪的恐懼感侵襲了她,她掙紮著,聲音斷斷續續: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