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人有點特殊啊。
唐安安多瞧他一眼,只覺這人雖然長得濃眉大眼,屬於乍一看不覺得怎樣,卻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人,但也僅限於次。
“多謝官人。”邁步走到空位上,唐安安大大方方的,又說了一句。
陳禹終於從痴呆狀中掙脫出來,這倒不是他沒見識,而是真的沒有見過唐安安這樣模樣出眾的女子。
臨安那麼多瓦子,豔妓無數,不論賣身的濁倌人還是賣藝的清倌人,陳禹見過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出名的人物也見識過不少,但像唐安安這樣超凡脫俗的,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眨眨眼,定定神,想起剛才的一幕,頓覺失禮,不禁自嘲的說道:“恕罪、恕罪,安安姑娘美豔絕倫,令我一時失態,竟然忘了請姑娘入座,幸好長孫大哥幫我盡了禮數,實在汗顏。”
陳禹朝長孫弘的方向拱了拱手,長孫弘笑著舉了舉杯。
“呃,咳咳,安安姑娘,我來介紹,我姓陳名禹,乃兩淮軍官,在座的都是我軍中友人,這位是呂文德,旁邊的是杜庶和向士壁,你旁邊的是從四川來的朋友,叫做長孫弘,我們過來,本是尋另一家酒店為長孫弘接風洗塵的,但聽聞你今夜要來三元樓串場,故此我們特意在此等待,並囑咐店家,如你過來,一定要請安安姑娘落座此間。”
陳禹興致勃勃的站起身來,逐一的介紹,提每個人的名字時都很大聲,大聲到足以把這些還陷在美色誘惑中人全都清醒過來。
唐安安禮貌的起身,朝每個人福禮,這是青樓姑娘的禮數。
當提到長孫弘的時候,唐安安本低頭施禮的動作,略微的停了停,將目光在長孫弘的臉上,遊離了幾秒鐘。
長孫弘泰然跟她對視,由衷的說道:“安安姑娘真的很美。”
“那還用說!”呂文德終於回過神來了,他用比前兩次要大許多的力道,猛擊自己的大腿,“啪”的聲音之大,讓滿桌的人都慶幸,幸好他不是拍的桌子。
“唐安安姑娘是吧?嗨,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什麼什麼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向士壁介面道,他摸著鬍鬚笑道:“呂大哥,你說錯了,這是李白的詩,不是評價容顏的,是評價聲音的。”
“管他評價什麼,反正是說好的就行了。”呂文德把巨掌揮了揮,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這麼漂亮的娘子,聲音也一定很好聽的。”
他身形魁梧,笑眯眯色迷迷的樣子格外令人發笑,而粗漢賣弄文采的企圖也讓人忍俊不住,唐安安都抿著嘴,輕笑了一下。
“既然大家這麼高興,不如我等且共飲一杯,然後請安安姑娘下場,為此間唱曲助興,如何?”杜庶文人本質,這一刻酸水終於冒了出來,他擔心呂文德再盯著唐安安看會一口把這嬌滴滴的娘子吞了,趕緊提議,用羊脂杯給唐安安斟了一杯酒。
“好好好!”眾人起鬨,呂文德的聲音最大。
眾人舉起杯子,滿飲一杯,令長孫弘意外的是,唐安安居然也能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毫無嬌媚推辭的動作。
歡場女子,都是自帶酒量啊。
這間閣子,和隔壁的閣子,都被陳禹包了下來,兩間閣子之間的板壁可以活動,此刻已經撤去,換成了一扇屏風。
屏風另一邊,已經擺置妥當琵琶和古琴,焚有一爐檀香,將屏風外閣子裡的酒香肉味隔絕開來,屏風內外,氣味迥異,彷彿兩個世界。
“且各位客官稍待,小女子先獻上一曲《春江花月夜》。”唐安安起身,喝杯酒讓她臉上微泛紅潮,頭上身上首飾燭光下流光溢彩,令她更顯美豔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