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瞧了一眼問出這句話的典韋,許褚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我們自請而來的嗎!”
聽到許褚的話,典韋的話語中也多了幾分鬱悶:“早知道沒有像樣的大戰,還不如留在洛陽呢!”
“早知道?還用你說!早知道這邊叛軍這麼不經打,還有這麼多人望風而降,我也不來了!”許褚哼了一聲,“他們總不能是因為害怕我倆投降的吧?”
這下輪到典韋翻白眼了——咱倆哪有這麼大的臉!
但他仍繼續吐槽道:“唉,你說這仗打的這般順利也就罷了,可眼下我等怎麼變成帶孩子去幽州安居樂業的了?”
說話間,兩人的不遠處時常傳來孩童的玩鬧聲。
忽然,典韋像是覺察到了什麼,偏頭望去,恰好有一個年幼的孩子正在好奇地朝這邊走來,離著兩人越來越近。這一瞬間典韋做了個決定——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他的牙齒。
這是他最滿意的笑容了,以前他逗兒子都是這麼逗的,典滿小時候每次他一笑,他的兒子就不哭了。
“哇……”
聽到孩子的哭聲,不遠處的孩子的母親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跑了過來,正要朝著典韋致歉,卻見典韋已經偏過了頭,見狀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抱了回去。
看到典韋陷入尷尬之中,在他旁邊的許褚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不忘繼續取笑道:“還得是你,現在能使小兒啼哭,我想過不了幾日你的名字就能止小兒啼哭了!”
典韋立馬反駁道:“你以為你就比我好到哪去了?”
恰在此時,兩人的身側滾來了一個藤球,許褚不等典韋提醒,當即便伸手接過藤球,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對典韋笑了笑,正要將藤球丟給附近玩耍的孩童。
不曾想,他手拿著藤球一看過去,離得近的幾個孩童一下子全都被嚇的跑掉了。
這下輪到典韋取笑了:“依我看啊,這止小兒啼哭之事舍你其誰?”
互相取笑完之後,典韋與許褚也不免反思——雖然他們說話粗魯了點,行事作風簡單粗暴了點,但他們心是好的呀,既沒有虧待谷糧供應,也沒有刻意欺負人,為什麼要怕他們呢!
“自然是因為兩位威勢太重。”
聽到來人的聲音,兩人齊齊打聲招呼,典韋問道:“子脩怎麼這時來了?”
曹昂面容不見喜色,在兩人身邊席地而坐後才開口道:“今日我發現有麾下士卒藉著發放飯食的機會行貪贓剋扣之舉,一查之下,竟有十來人參與其中!”
“按理說他們每月的口糧不算少,便是養家也是足夠了,奈何貪心一起,便全無理智了。我此來也是想要提醒你們,莫要放鬆警惕。”
典韋聽後哼道:“在我的麾下,誰要是敢幹這種事,我立馬砍了他!”
許褚解釋道:“子脩放心,這種事我倆在出發之時都已經考慮過了,早就告誡過麾下計程車卒和我們護送的百姓,誰要是敢違反法度那就先問問我手中的環首刀!”
一時間,兩人都覺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
曹昂微微搖了搖頭,提醒道:“這就是兩位威勢過重的原因了,不過也要防著百姓們因為害怕而不敢說實話。”
聽了曹昂這麼一提醒,剛經歷過先前一幕的典韋和許褚也覺得曹昂的擔心很有道理,典韋甚至都想現在去問一問了。
曹昂繼續說道:“如今海運運力有限,且除非生活在海邊的百姓,多不願乘坐海船,過兩日不止徐州,青州也會陸續安排百姓前往幽州,過不了兩日就要與我等會合了。”
許褚聽了,很是無所謂的說道:“左右路過的各郡國不會因此剋扣糧食便可,總不至於這些來自青州各郡國的人也會歸我們管吧!”
他說了,也覺得自己想到的是件不可能的事。
“然也!”
“啊?”許褚看向曹昂,很期盼曹昂是在開玩笑。
曹昂解釋道:“畢竟我們的身份與旁人不同,曾經是陛下的近臣。如今涉及大批百姓的遷居,一時之間無法調集合格的官吏來行事,所以也只能先用文武雙全的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