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雖然這麼說,但醒來再睡去,有些不太可能。就這麼被陸天雨抱著才能坐穩的她,只能儘量去適應這種微微困窘的狀況。
陸天雨則看著飛速向後退去的樹幹,藉以掩飾自己的窘態。轉眼過去一個小時,迅猛號仍在森林裡穿梭。對於如此遼闊的森林,竟被專門開闢出一條通道來,感覺就是一個奇蹟。如果不是使用了魔法,人工開闢這樣的通道,有點不敢想象
長時間在森林裡穿行,猶如穿梭在另一個時空。大概因為近距離與花連鎖在一起的緣故,陸天雨恍惚又覺得時間逝去得太過匆匆。有那麼一刻,真希望這條路不要走到盡頭。
又過去一小時,迅猛號總算駛離了森林,重新來到了平坦的原野之上。道路卻變得有些蜿蜒,物魔使放慢了速度。
原野上的風,飽含著一股燒焦的氣味。陸天雨發現前方大約兩公里處,儼然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不好!”魔物使說,“那裡的村莊肯定是遭到魔獸的襲擊了。”
教官驚問:“為什麼這種原野之上會有村子?”
魔物使說:“他們原本都是一些牧民,後來漸漸便定居在這片地方了。像這樣的小村子,前面還有幾個。”
“距離森林太近了,”教官說,“這樣很容易成為魔獸的目標。”
魔物使說:“他們都有抵禦魔獸的方法,有些村子,還有魔法師。”
村子離馬路不到百米,迅猛號經過那裡時,發現這個村子,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只剩下斷壁殘垣,還有一隻魔獸的屍體。上百村民,站在幾十米開外,一臉無奈地看著被燒成灰燼的村子。
魔物使駕著迅猛號奔騰而去,說:“唉,全毀了。”
教官說:“他們建村之時,就該想到這種情況了。”
魔物使說:“你們有所不知,他們在這裡建村,也是迫不得已。若是離多格姆太近,可能更危險。”
教官說:“更危險?”
魔物使嘆了一口氣,說:“一百年前多格姆只是與安斯相鄰的一個小村子,因為戰爭,這裡駐紮了兵營。再後來就漸漸發展成了鎮子。現在鎮上常年駐紮著皇家的魔法師,還有軍隊。以前他們還安安分分的與人們和平相處,但近些年,相對太平的日子裡,他們逐漸開始墮落了,開始在鎮上胡作非為。現在,在百姓眼中,那些人簡直比安斯還要可怕,只知道欺負弱小。”
教官說:“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沒有人約束他們,出現問題一點不奇怪。”
“可不是,”魔物使又嘆了一口氣說,“聽說安斯最近又開始準備攻打我們了,可憐那些人還不知悔改,依然為所欲為。這樣下去,一旦發生戰爭,遭殃的還不是我們這些普通的平民。”
陸天雨默默地聽著,沿途又經過了幾個小村莊。他看著那些非常簡陋,勉強遮風擋雨的房子,心中五味雜陳。在這個魔法的世界,貧窮似乎也是無處不在。
眼看多格姆鎮近在眼前了,魔物使又提醒道:“我知道你們本領都不小,但進入鎮上之後,萬事需小心,若是遇到不平之事,能忍還是儘量忍著。多格姆駐紮的魔法師都不是善類。”
教官說:“多謝提醒。”
魔物使看看花連鎖,又說:“這位姑娘長得太漂亮了,惹人注目,在這裡容易出事,我建議你們以後還是儘量掩飾一下比較好。”
此時,花連鎖感覺力氣恢復了一些,不再需要陸天雨的照顧,獨自倚靠著車箱的護欄。
教官看她一眼,說:“麻煩你直接把我們拉到鎮上的旅店。”
魔物使說:“這個沒問題。”
多格姆鎮多以石頭砌成的屋子居多,鎮中最高的要屬瞭望塔。說是一個小鎮,不如說是一個封閉的小城更合適。這裡的一切,都是依據抵禦外敵入侵來建造。四面都有堅固的城牆。防禦魔獸,也防禦敵國安斯。
魔物使到達城門時,向守城計程車兵繳納了十牙骨才能進去。
教官問:“為什麼進入鎮中還需要錢?”
魔物使說:“這是多格姆的規矩,由守城計程車兵決定。”
教官說:“私立規矩可是明令禁止的,他們難道就不怕上面知道?”
魔物使說:“上面派人來調查過,可是,他們賄賂了調查官,這事也就瞞過去了。”
真是典型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陸天雨暗歎,真是哪一個世界都少不了這些。貪汙賄賂的骯髒事。
魔物使駕著迅猛號,緩慢地走街過巷,一路過去,花連鎖果然吸引了鎮上人的目光。那一雙雙貪婪的目光,充斥著****的氣息。
在這種邊陲小鎮,人人膚色黝黑,面板粗糙,對比之下,別說是花連鎖,就連陸天雨也顯得有點“小白臉”了。
尚未到達旅店,魔物使此前擔心的事情不幸發生了。三個無賴的皇家魔法師,喝得有點醉醺醺的,橫行街上,差點撞上了迅猛獸。若非魔物使及時拉住韁繩,的確可能就發生車禍了。
“嗨!”一個肥頭大耳,臉上長著許多麻子的人一指魔物使,反咬一口道,“你怎麼駕的車,沒看見……沒看見我們三人……正在街上走著路嗎?你膽敢駕車撞上我們。”
魔物使趕緊作揖賠禮道歉:“對不起,三位大爺,小人一時情急,沒看好,還請恕罪。”
“說對不起就行了嗎?”另一個長著一張驢臉的瘦子說,“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我們可是皇家的魔法師,你給我們造成了驚嚇……你知不知道……這會影響我們的魔法發揮。萬一……萬一戰爭真的來了,你知道後果嗎?沒有了我們,誰來保護你們……”
兩人醉態畢現,醉話連篇。
“大哥二哥!”第三人比較清醒,是一個黑子,臉黑得真像沾了鍋底灰,他發現了後面的花連鎖。
瘦子與麻子順著老三的提醒,一見到花連鎖,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二人彷彿醉意頓消,腿腳也利索了,一下子衝到了迅猛號的車箱旁。
這才剛進鎮,便碰到了流氓。陸天雨心中暗歎,此行真是多災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