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國,百姓們對節日極為重視,平日裡忙忙碌碌,只有在過節之時才得一日閒。不僅僅體現在體力上,更重要的是心情上的放鬆。任何一個節日都有它的傳承性、特殊性,它見證了某些事物現象的開始、過程、結束。也因為這些事物現象的存在,讓百姓們相信了一些東西,同時也記住了一些東西。
小寒之日,意味著天氣正式進入寒冷期,雖寒但並未大冷。
安江會西郊小院內,大家忙得熱火朝天,小寒讓他們又有機會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只不過與上次立冬之日不同之處在於多了幾個人,惠心糧鋪顧保順、惠民糧鋪張淺、安一藥鋪宋學一,此三人都是安江會決定行商之時後招攬的各個鋪子的大掌櫃,另外還有隨他們移居而來的妻女父母。
第二天一早,一片狼藉的小院讓起來洗漱的葉琛等人徹底傻了眼,天知道昨晚大夥兒究竟喝了多少打蘆酒,只看見一堆碎瓦片散落在地,陳丙不禁感慨道:“每次喝酒非得摔那麼多的碗筷才盡興,否則都不叫喝酒!”
葉琛聽到大管家的牢騷笑笑不說話,自從陳丙坐上大管家的位子,對於銀子和銀子相關的事物都格外上心,因此也有兄弟給他起了個外號“陳大摳”,即便如此,大夥還是明顯感覺到伙食是越來越好了。
當然,最令眾人意想不到的就是前幾日老大剛招攬的師爺許厚非,綽號徐半仙,而葉琛在眾人面前介紹許厚非之時故意避開了他的真實姓名與來歷,只與兄弟們說這是安江會的第一謀士徐半仙。
徐半仙不管對誰都是自來熟,不一會的功夫,小院內一半的人都與他稱兄道弟,酒量出奇好的他與葉琛暗中較著勁,兩人似乎在比拼到底是誰更能喝。
聽到“珊兒”兩個字,葉琛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少女,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枝頭剛好照射在名叫珊兒的少女臉龐上,側臉的唯美讓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葉琛彷彿覺得自己看到了仙子一般。片刻的注視立馬讓葉琛清醒過來,他知道這個名叫珊兒的少女是神醫宋學一的寶貝閨女,倘若自己現在對她心存雜念,萬一被那個倔驢神醫知道了,葉琛一點都不會懷疑宋學一會活劈了他!
葉琛洗漱完了後並沒有直接去吃飯,而是在院子中開始沒完沒了的一圈接著一圈的跑,看得顧保順、張淺和宋學一三人目瞪口呆。而原先安江會的兄弟們似乎沒看到葉琛跑步一樣,該幹嘛幹嘛。陳丙似乎看出了那三人的好奇,笑著說道:“大掌櫃們,不用好奇,這是我們老大每天早上的必做之事,一會跑完了還有拳腳功夫,不練到精疲力盡老大是不會罷休的。”
“大家趕緊洗漱,一會就要吃早飯了!”說話的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長長的馬尾辮、白淨細嫩的面板、曼妙的身姿、動人的聲音,無一不是這群大老爺們心中所期待的那種形象。
“珊兒,快進來幫我把蘿蔔洗了刨片,一會大夥都該來吃早飯了,我剛剛發現還沒有小菜呢!”一名正在往竹籃裡拾掇饅頭的中年婦人說道。
“不會,就是會對骨頭關節損傷比較大,現在年輕還看不出來,等他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利弊了。”陳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就在此時,葉琛也結束了無休止的轉圈跑,徑直走向院子中間開始練習技擊,而魑竟然在他周圍全程緊盯,似乎在找他的破綻之處,這在安江會成立至今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宋學一看著葉琛的背影良久說道:“這樣練下去遲早遭罪,不合理。”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一旁的陳丙趕緊湊了過去笑道:“神醫,你的意思是老大這樣跑下去會廢了?”
正在刨蘿蔔的珊兒等婦人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紛紛出門觀戰,常年待在家中不出門的少女、少婦,哪裡見過這場景,拳拳到肉,看著都疼。
少女一臉狐疑的問著身邊的宋學一:“爹,這不是你們安江會的老大葉琛麼,怎麼這些手下還敢對他下那麼重的手啊?”
“魅,你去攻老大的下盤,讓他見識一下你的速度。”魑轉頭對著身後全神灌注盯著葉琛的魅說道。魅二話不說,直接跳入戰局,葉琛沒有廢話,直接快攻。
“以快制快,比的就是看誰更快、更準、更狠,永遠不要低估你的對手。”魑的聲音又在兩人的耳畔響起。
二十出頭的宋家丫頭傻愣愣的盯著葉琛看,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會每天這樣要求自己,在她看來這和折磨又有什麼區別呢!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先對他年紀輕輕就作為安江會大佬的那種神秘感已經漸漸地演變成了現在的仰慕。
大食堂內,葉琛剛準備上去盛一碗稀飯,就聽身後的少女說道:“葉公子,我幫你盛吧。”說完拿走葉琛手中的大碗,留下一臉茫然的葉琛站在原地不動。
宋學一被問得啞口無言,他也來了不久,對於葉琛和身邊幾人並不是很瞭解,倒是陳丙他很熟。
一番較量過後,酣暢淋漓的葉琛躺在冰冷的地磚上大口喘著粗氣,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艱難的從腿上取下四個沙袋,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大家知道老大一直都有綁沙袋在腿上的習慣,但是之前那都是一條腿一個沙袋,而現在出現在地上的赫然是四個沙袋,意味著兩條腿的荷載都翻了倍。對於這樣自律的一個年輕人,饒是一向自律的宋學一也是對葉琛刮目相看。
葉琛轉頭看著這個讓自己心猿意馬的少女,小臉竟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別人還以為是跑步和練習技擊的原因。
“喲,琛子,這小娘子是誰啊,我昨晚就想問的,誰知道那群王八蛋直接把我灌醉了。”陳丙從身後走來問道。
葉琛看著盛稀飯的宋家丫頭說道:“神醫的掌上明珠,你別想不開啊!”
陳丙看了眼長得很別緻的宋學一,又看了眼花兒一般的妙齡少女,半響才開口道:“這是老宋的閨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