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這個時代在變化,你不能像我這樣一輩子只當個農民,甚至不能猶豫,否則就會被農田和大山束縛。你必須走出這片大山,去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準備讓你出去求學。”
那時的紅蓮只有八歲,他看著父親,堅定的點了點頭。
“爸爸,學什麼?”
“學戰師修行之路。”
此後,在一個清晨,天還未亮時,紅蓮揹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揹包,和父親一起離開這個村莊。頗有大智的人總是遭人唾棄,因為他們的見解太過超前,普通人理解不了,就覺得他們荒謬。
村子裡的人都說這家子人笨,莊稼都不種,冬天喝西北風?紅蓮的母親用行動封住他們的嘴,她一人幹完一家乾的活,累倒在田邊,等醒了,就自己回家。她是一家人的退路,即便再累,也還在家中。
求學的路難免艱辛,紅蓮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每次回家時,看到父親都不禁心酸紅眼。在求學的那條路上,他們爬山過河,父親有好幾次險些喪生。
有一次,天空落下滂沱大雨,他們沒地方躲,只有加快腳步,因為他們在走裸 露的山路,害怕山崖旁有落石滾下來。
那時紅蓮還小,跑的慢,眼看就要被落石砸中,他的眼眶裡都是雨,睫毛上的水滴不斷下落,耳邊還都是雨聲。他覺得自己會死,或者會有奇蹟發生,比如閃過一道光,它會救自己。但父親扭頭將其護在身下,任由落石砸在自己背上。
紅蓮從未見過那樣的父親,他像一個英雄,堅韌的咬著牙,頭頂的血順著雨水流的到處都是,但他絲毫沒有喊痛。
“兒子,沒事吧?”
紅蓮愣了一下,連忙說:
“沒事,爸爸!你呢?”
“我可能有點事,但沒關係,只要你沒事就好,你可是全家的希望。”
父親的腰被砸彎,但不影響走路,只是一直彎著腰,像高度駝背。就這樣,父親帶他找到拜師的地方。那裡也是一座深山,四處的池塘開滿蓮花。
相比它們,一身汙漬的父親和兒子都像包裹蓮藕的泥。
“尊敬的隱士,凡夫攜子,前來拜師!”
“你怎麼找到這的?”
池塘後乃一城堡,裡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聽聞傳說而來。”
“真沒想到既然有人能找到這個偏僻地,罷了,我就授你兒蓮花一技。進來吧!”
興許是那個隱士一時興起,興許是命運使然,他答應收徒。跪地的父親牽著紅蓮的手,帶他走進城堡,但這厚重的大門,遲遲沒有開啟。
“我只收他,你回去吧!”
沉悶渾厚之音有些駭人,父親看向年齡尚小的孩子,既落下了淚。那天被落石砸中,那天陷入沼澤,他都未曾如此。
“爸爸,沒事,我自己可以。”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興許是懂得一些道理,為了不讓父母擔心。父親陪紅蓮走了這麼多路,現在這條路,該他自己走了。
“兒子,加油,你是我們全家的希望,等你學成,就回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