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墨殤一直在「冰牢」裡順著廉牧提供的幾個疑點,對鹿呦進行拷問。但是鹿呦口風很緊,即便是墨殤親自下場也沒有任何頭緒。
所以墨殤改拷問為折磨,先以摧毀鹿呦的意志為主,之後再嘗試繼續看看能否從鹿呦的嘴裡挖掘到一些有價值的資訊。
沉寂多時的「詭狐」步微瀾,這段時間作為霜劍的司佐,代表廉牧監督墨殤在拷問鹿呦的時候,不要太“過分”,並時不時提一些有價值的“問題”。
然而,步微瀾考慮到先前墨國被抓的暗探,以及西霽千雷國世子,此刻皆被關押在冰牢裡。素來狡詐的「詭狐」,隨即向墨殤獻計,玩起了“殺雞儆猴”的把戲。
最終,墨殤並未能摧毀鹿呦的意志,但是卻在步微瀾的幫助下成功令西霽千雷國的世子,雷毅陷入從未有過的崩潰。原先緘默不言的幾個“墨國暗探”,也在這期間有所動搖。
黑暗裡,小李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隨後,「冰牢」的大門再度合上。
步微瀾帶著他得到的訊息回去跟雲姈覆命,而墨殤則帶著廉牧想要的情報,推開了此時曜閣軍機處的大門。
先前韓桀的那一聲問,令站在門外的墨殤感到有些不悅。墨殤心想,韓桀這是把自己當做寒甲司的「督護」了,還是將自己視作霜劍三司的大統領了,竟然敢代廉牧問話。
原本於此間沉默的廉牧,也因為韓桀的這一舉動,隨即意識到整個事件其實並非夏暉所說的那樣。這些問題看似是雲凡在嘗試對霜劍進行干涉,實際上並非只是雲凡與宗室之間那些理不清的過往糾葛。
歸根結底,還是王權與宗室之間的衝突。換而言之,夏暉原先跟他說的那些話,表面上是在維護霜劍,實際上依然是在為宗室利益爭辯。
思量間,墨殤的目光與廉牧相觸。
廉牧讀懂了墨殤眼中的疑惑。
但是卻並未作出解答,只是淡淡道:
“怎麼樣,有什麼進展沒?”
話語間,夏暉與韓桀相視一眼,注意力隨即被廉牧予墨殤的這一問而吸引。墨殤愣了一下,沒有立馬回答,卻廉牧補充道:“這裡沒外人。反正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說到這裡,廉牧坐回了他霜劍三司大統領的位置,並轉而對韓桀道:“你坐的那個箱子,裡面都是些舊東西,有錢都不一定可以買到。”
韓桀愣了一下,接著起身與夏暉並立。
墨殤冷冷地看著韓桀,並轉而朝廉牧躬身揖手。這讓韓桀意識到自己先前有些失禮,並感到有些難堪。這時,卻聽墨殤淡淡道:“從目前所得來的情報分析,不到萬不得已,西霽千雷國並不打算與我們交鋒。也就是說,能談定然不會刀劍相向。”
在場眾人聽罷,紛紛面露不解之色。
廉牧見狀,眉頭緊鎖道:“既然如此,那為何先前還連夜派兵前來我們夙國邊境,尋釁滋事?”
“此事並非千雷國主之決策,乃其世子一意孤行。”墨殤頓了頓,繼續道,“或許正因如此,千雷國才選擇繼續南下,並未因為一個世子被俘改變原有的作戰方針。”
“原有的作戰方針?”聽到這裡,廉牧好奇地看著墨殤,卻聽墨殤繼續道:“在千雷國原有的作戰方針裡,曜光城是他們的首要目標,其次便是流雲城。一旦拿下這兩座城,雷澈便會嘗試拉攏我們。”
廉牧聽罷,笑了笑道:“以我對雲姈國主,還有云凡的瞭解,千雷國想要拉攏我們夙國加入西霽,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想都不用想。”
這時,一旁神色凝重的夏暉,突然打斷道:“千雷國的拉攏,或許只是一種試探。作為西霽的「風雷雙雄」,雷澈向來不會只做一手準備,肯定還有別的安排。”
墨殤點頭道:“不錯,如果我們的這位千雷國世子沒有撒謊。西霽天武國將會在千雷國拿下曜光、流雲二城之後,作為千雷國的援軍抵達霽北。”
廉牧詫異:“天武國?!”
夏暉笑了笑:“果然。”
墨殤沒有重複他的話,卻聽廉牧繼續問道:“他們打算從哪裡過來?絕龍山脈那條隧道?還是說……”
一旁的韓桀嘆息道:“還能從哪兒來,肯定是從那條隧道走,最快且穩妥。”
廉牧遲疑不言,目光與夏暉相觸。
這時,墨殤開口否定了韓桀的推斷,“倘若真是如此,千雷國必然會安排重兵,駐守絕龍山脈的隧道附近,否則這條隧道一旦被堵,那麼他們此行東霽,將等同踏上一條不歸路。”
廉牧問:“所以他們有派人駐守?”
墨殤搖頭道:“沒留下一兵一卒。”
韓桀疑惑道:“千雷國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我們東霽的霽北,開疆拓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