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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瑛貴妃(2)

這一下午,宛茵陪著嵐意,好好地說了會兒話,易斌一直也沒催,只是到了晚間,嵐意留他們吃飯時,易斌說家中母親正等著,說是給宛茵熬了什麼雞湯,臨出門前母親特特地囑咐了,一定要接宛茵回來補一補身子。

易斌笑著拱手,“我倒是很想呆在恭王府裡,這裡就和家似的,菜餚也好吃得很,可惜啊,母命不可違。”

宛茵就推他,“瞧瞧你,厚臉皮了不是,這裡是殿下和嵐意的家,怎麼你倒自來熟了。”

嵐意就笑,“咱們都是一家人,恭王府原也是表姐的家,那自然,也要帶上易公子了。表姐,你隨時都能過來,現在只有你和妙筠能陪我說說話了。”

如此到了日暮時分,易斌帶著宛茵回去,嵐意則和衛長玦一同用晚膳。

說起朝中的事,長玦言道衛長澤如今果真是消停許多,身邊那些追隨的人,也幾乎散了,皇帝卻像是因為長福宮的緣故,並未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嵐意就道:“瑛貴妃這一次其實也是失算,恭王府和長福宮,都折損了,只不過咱們折損的,更嚴重些。”

長玦道:“到底是父皇寵愛那麼多年的女人,即使作下的孽明明白白地擺在父皇面前,也不會真的元氣大傷。說起來這一次,長福宮被分權,瑛貴妃倒是坦然接受了,這樣的態度拿出來,恐怕還能換得父皇心中對她的幾分愧疚。”

“愧疚。”嵐意忍不住冷笑,“她惡毒至斯,還愧疚?果然這天下最不講道理的就是人的感情。”

長玦默了一忽兒,忽然道:“嵐意,我覺得,父皇這次打壓,必然不是隻針對長福宮,既然恭王府也牽扯其中,那麼他一定也不會讓我們過得舒服。”

嵐意賭氣地把筷子一擱,問:“已經禁了我的足,還要怎樣?我失去了一個女兒,連為她報仇都不行了?”

長玦趕緊給她佈菜,撿她愛吃的往碗裡送,口中勸著:“吃飯最要緊,咱們邊吃邊說。”

眼見著嵐意抵不住陣陣菜香,又把筷子捉起來,長玦才道:“報仇當然行,但你心裡一定也清楚,皇子府裡死了個人,還是其他皇子的庶妃,光是遮掩,父皇就要費些心思。如今外面只傳裴庶妃突發急病,你與她姐妹情深乃至閉門不出,都是父皇使的力。而咱們自個兒解決這件事,他會覺得是我們逾越了,他會想,眼下就敢殺人,對自己的手足心狠手辣,那往後受了別的委屈呢?是不是就敢……”

後面的話,不能說,嵐意也知道,但是她的鼻子,忍不住就一酸,“長玦,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做得太過了?”

長玦卻搖搖頭,忽然溫和一笑,眉眼間像是有無盡的寵溺和縱容,“我從來沒覺得你做的有任何不對。嵐意,你本來就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姑娘啊。”

嵐意咬咬唇,“反正你看我,什麼都好。”頓了頓,她抬起頭,頗認真地說,“好在,我看你,也是這樣。”

夫妻倆的手,很自然地握在一處,凝芙已經帶著一抹笑意,悄然退出去,這樣溫馨的時候,誰還管吃不吃飯,連她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覺得主子們太難了,這樣好的時光,太少太短。

老天爺顯然並不會格外眷顧哪個人,事情的發展,果然如長玦所預料,皇帝在拿走了瑛貴妃手裡一部分權力後,果然萌生了愧疚之情,在瑛貴妃第三次求見後,皇帝終於肯見她了。

此時的瑛貴妃打扮得很素淨,全沒有往日的氣魄,臉上也是隻輕施粉黛,到得皇帝面前,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從旁邊清荷手裡的食盒中拿出一碗燉得濃稠的銀耳湯,自己先吃了一口,才默默地放在皇帝面前的桌案上。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多年下來養成的習慣,瑛貴妃不論什麼時候,只要是單獨相見的場合,她總會把皇帝面前的食物吃一遍,倒不是說內務府查得不嚴格,實在是拳拳心意,就在這提前的一嘗上。

皇帝看著她熟稔的動作,嘆口氣,對她伸了伸手。

瑛貴妃卻跪了下去,美目含淚,“皇上,臣妾,臣妾已經不敢太親近您了。”

皇帝皺眉,“什麼話。起來。”

瑛貴妃搖搖頭,“皇上,讓臣妾跪著吧,只有跪著,才能心安。臣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卻明白是被您厭倦了,臣妾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不如年輕的妹妹們更漂亮,也不如她們懂您的心意,一定會一天天走到這一步的,可臣妾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皇帝的眉頭鎖得愈發緊,“你這幾句話,不就是胡鬧了嗎?朕前些日子還瞧著你辛苦,特讓和妃她們幫你分憂,朕什麼時候厭倦你了?”

瑛貴妃的眼淚,就這樣垂了下來,“不是皇上的舉動讓臣妾感到了您的厭倦,是這麼多年來,臣妾一直以為自己與您心意相通,您想要什麼,喜歡什麼,臣妾多少能猜到些,可如今,臣妾已經不明白您的喜好了,您似乎也不願讓臣妾知道您還好不好,今日高不高興——乾明宮的門看著是敞開的,但實際已經單對臣妾闔上了。”

皇帝沉默不語,其實這些事往大了說,是後宮妃嬪窺探乾明宮,但瑛貴妃從前也是這樣的,那會兒的皇帝,不僅不覺得她僭越,還認為是關切的表現,由此同慈康皇后比較,更得出果然是瑛貴妃貼心些的結論。

可是如今時過境遷,那麼多懷疑壓在心頭,皇帝無論如何說不出安慰的話。

而瑛貴妃也沒打算三言兩語就能哄得皇上回心轉意,見他不說話,只是把頭低下去,慘然一笑,“臣妾明白了。其實今兒過來,臣妾不過是抱著一腔對您放不下的心思,想過來對您解釋的……皇上,您若是願意聽,臣妾就說,您若是認定了臣妾是那等蛇蠍心腸的歹毒女人,臣妾這就回長福宮,從此絕不再給您添任何麻煩。”

皇帝聽她口氣中,大有決斷之意,也很難真的完全狠下心,沉吟片刻,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瑛貴妃的脊樑直了直,“皇上,臣妾心裡其實很明白,您是為著榮歡的死,還有裴側妃的死,生臣妾的氣,覺得臣妾在裡面一定做了什麼,可您還記得,為什麼臣妾每次在您身邊,都會先嚐一嘗送到您身邊的食物麼?”

皇帝沉聲道:“這自然是你小心謹慎的好處,不過朕看不出來,這與榮歡和裴側妃的死,有什麼關係。”

瑛貴妃又是悽慘地笑了笑,“怎麼會沒關係呢?臣妾生怕您的吃食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說句大不敬的話,倘若皇上有什麼不好,臣妾頭一個就隨著去了,這樣臣妾與皇上,誰也不孤獨。而臣妾抱著這樣的心思,又怎會對皇上的子孫下毒手?他們的身上,可都流著您的血啊!”

她把頭磕在地上,“臣妾並非是詛咒皇上,但是這話本不該說,請皇上即刻治臣妾的罪!”

皇帝低下頭去,看見她帶著一副金鑲玉的做玉瓶形狀的耳墜,想起那是她初初侍.寢時,自己賞她的東西,這麼多年,竟然保持得完好如初,心思微微活絡,半晌才再度伸出手去虛抬了抬,“起來吧,站起來好好說,你這麼跪著,朕低著頭也累。”

這是很家常的話,瑛貴妃心裡一動,覺得似乎有些餘地了,緩緩站起身來,沒忘微微顫抖一下。

皇帝順嘴便道:“本來膝蓋就不好,還這麼拘禮,何苦來。”

瑛貴妃柔柔地說:“臣妾本來就是來請罪的,跪都不跪,成什麼體統?”

皇帝道:“好了,既是來請罪的,就站在那好好地說。”

瑛貴妃應著,“是。皇上,臣妾過來,其實只是想對您說,榮歡的事,臣妾未插手,真正是個巧合,就讓裴側妃對她下了死手。皇上,臣妾和恭王府不合,是從語桃的事情開始的,臣妾也不怕說出來,語桃和萬嬤嬤,確實都是臣妾派去恭王府照顧長玦夫婦的人,但最後變成這個樣子,臣妾始料未及。”

“既是你的人,自然是聽你的令,你說始料未及……”皇帝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並不相信。

瑛貴妃苦笑道:“是,就是因為恭王府的人,都是臣妾在內務府裡挑選的,所以但凡出了什麼事,所有人都會懷疑到臣妾頭上,臣妾斷不至於那麼傻,把自己擱在風口浪尖上。”

皇帝“嗯”了聲,看似是被說服了。

瑛貴妃就繼續往下說:“臣妾同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嵐意與臣妾常常針鋒相對,沒有半點做小輩的該有的模樣,臣妾確實不大喜歡她,可不喜歡歸不喜歡,臣妾是做長輩的,還真能和他們計較什麼嗎?不過就是指點兩句罷了,絕不至於害人性命。”

皇帝覺得她的話說得很漂亮,沒有指天指地地發誓自己和裴妙晴和紫珠沒關係,只是殷殷地剖析著自己心中的感情,不論是真是假,至少這樣的辯解,皇帝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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