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榮譽加身,是都城百姓口中的男子模範。這種人已經擁有了一切,所以他也最怕失去一切。
於果兒,於康之子,患有先天怪病,四肢及身體正在逐漸老齡化。
而這一點,就是最能控制於康的一點。
光憑猜測,便已經有了結論。
兩人相視一眼,雲星河回身將文書收回懷裡:“機密都給你看了,咱兩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說說吧,下一步該怎麼辦?”
餘亦回頭同樣眺望清月湖,開闊的視野能讓他思考的點更多一些。
清風拂過,抬起涼亭四周的薄紗,看到了餘亦提唇一笑。
這才有了今夜趙青山和柏鴻志蹲守臨王府的事情,因為餘亦確信商禮院下毒案真正的幕後推手一定會將所有事情都歸結到自己身上,那麼用來威脅於康的人,也定是要放到臨王府的。
…………
這個時候到餘亦也已經緩過了神,調整好氣息後重新看起身看向於康。
而於康原本緊盯著餘亦的眼睛在聽到聲音後變得渙散,抵在白江宜脖子上的匕首隨之滑落。
顫動著眉頭,雙眸移動。
那是個穿著大理寺服飾的年輕男子,懷裡抱著的正是他的兒子,於果兒。
果兒自從被查出這個病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如今已有十歲,但在於康的保護下還是對面前所發生的事情不理解。
年幼的孩童,奮力地提著手臂,想讓自己的爹爹離他近些。遠遠看去,就像個提線木偶,惹人心疼。
柏鴻志安撫地揉了揉果兒的腦袋,對於康道:“於大人,人已經救回來,就在你面前,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於康此時已經沒有匕首,但還是警惕地躲在白江宜嬌小的身軀後問道:“柏少卿,我家娘子呢?”
“於夫人就在山下,有需要在下便請她上山。”
聞聽此言,於康變得緊張,趕忙道:“不必…不必…”
看著於康情緒不再激動,餘亦將墨淵收回刀鞘,輕聲道:“於大人,不如先走近些?”
於康有些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才傻傻點頭往裡蹭了兩步,突然他想起什麼,看著徐陽秋緊張問道:“徐公子,我兒的病真的能治嗎?”
徐陽秋一笑:“自然,徐某從不誇海口。”
直到這一刻,於康心裡的大石頭才終於全部落地。瞬間消失的緊張感和席捲全身的輕鬆,讓他腳下一個踉蹌,好在餘亦放在讓他往裡走了兩步。
黑暗中,兩把弓弩悄然上膛……
於康正要去解開腰間與白江宜相連的麻繩時,兩支弩箭勁射而出。
餘亦反應極快,握緊墨淵刀柄將刀鞘猛地甩出。可誰曾想那弩箭卻是擊碎了刀鞘,繼續破空飛去。
於康已經來不及閃躲,眼看著弩箭已到,情急之下於康也就只能將白江宜推開,讓兩支箭都射入了自己的胸膛。
強勁的力道,讓箭身穿膛而出,兩個鮮紅的血洞赫然出現。
於康腳下不穩,後退兩步,勉強穩住身形。
餘亦不敢再有怠慢,腳下陡然發力衝出。在場所有人都是這般,朝著崖邊兩人全力衝去。
但他們卻忘了隱藏在暗處的兩把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