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聚飲
許仙覺得有些無趣,獨自出來尋幽訪勝,算是散心,偏偏遇上這樣的事兒,早知不來了。只是現在還要借乘人家的船回去,也就姑且湊做一席。道一聲:“討擾了。”就揀個邊角的位置坐下來。
金聖傑卻不肯放過他“我來杭州,遍邀名士,只是聽說許兄你家住錢塘,才沒有請到。今日真是天大的緣分,我先敬你一杯。”
許仙也不多言,笑著飲了。
金聖傑一笑道:“這下可輪到你了。”
許仙奇怪道:“什麼輪到我了?”
“吟詩啊,先前開席前說好的,若要入席,先要有一首入席詩,便是以這大雪為題。而且詩中不能有一個雪字。許公子大才,想必是沒有問題吧!”金聖傑卻是存心要考一考許仙,開席時只管吃喝,哪裡吟什麼開席詩。旁邊的人也不拆穿他,只是在一旁看熱鬧。
許仙心中哀嘆一聲:我就知道。
也不推卻,說道:“詩來了。”席上人大為驚訝,這題雖然不能說極難,但也沒這樣說來就來的,金聖傑也好奇這許仙能吟出什麼詩來。
許仙把玩著手中的杯子,臉上帶著奇怪的笑意道:“湖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哈哈哈”眾人鬨堂大笑,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坐的諸人有哪個是對許仙這江南四小才子之首的名頭心服的。見他來了,狂傲不羈的金公子如此客氣,心中不滿的又豈止夏子期一個人。這時候還不放聲大笑,出出這口惡氣。
許仙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看看眾人大笑的嘴臉,無聊的將目光投向亭外那漫天的雪花中。天地遼闊,這笑這人,與之相比,都不值一提,他自己尚不察覺,一種淡泊的意味在他心中蔓延,漸漸深入骨髓。
“好!”猛地一聲叫好聲打破笑聲,金聖傑猛地一拍桌子,嚇了所有人一跳。“無一雪字,雪意盡出,而且詼諧多智,不落於俗,許兄果然大才。”
許仙心道:這金聖傑到有些才學。他吟的這首詩可以算是打油詩的鼻祖,雖然不依平仄,但能流傳千古足以證明它的價值了。此刻也只是拱拱手道:“多謝。”
看眾人飲酒談笑,許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潘玉,只不過現在的主角換成了這個金聖傑。只是他沒有明玉那種圓轉如意,更每個人都感到如沐春風的本事,反倒癲狂恣意,像是身上帶刺。雖然善於笑謔,但玩笑間總不大估計別人的感受,不過隨著幾次鬨堂大笑,這氣氛倒是火熱的很。
不過他和潘玉有一點相同的是,所有人都要巴結他。大夏朝並不抑商,反而多有鼓勵,商人的地位雖然不可能比讀書人高,但也是僅次而已。江南首富金萬成也不只是個普通商人而已,官商勾結可不是現代才發名出的詞。
一群男人,哪怕是讀書人,在一塊聊天,再喝點酒,話題總是不由自主的轉到那方面上。哦,用他們的說法是眠花宿柳,都是滿臉通紅。
夏子期道:“金兄,小弟早聞揚州十豔的大名,想必你都一一嘗過了吧!”
另一人紅臉的書生應和道:“豈止十豔,你不聞連去年揚州的花魁蘇婉蘇小姐都成了金兄房內之人,聽聞金兄沒有參加這次的初雪試就是為此,若是參加了。”他本想說“就是江南第一才子了。”但還擔心這話傳到潘玉那裡,就此僵在那裡,又靈機一轉道:“定在那四小才子之上。”
金聖傑眨眨眼,戲謔道:“怕我就是這江南四小才子之首了吧!”
許仙這個現任江南四小才子之首,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夏子期立刻發難道:“許兄為何發笑?金公子的才學可是我們都佩服的。”
許仙笑著搖搖頭道:“我絕無取笑金兄之意,只是突然想起個事兒來。”
金聖傑好奇道:“什麼事?”他為人好詼諧,對趣事比對詩詞更感興趣些。
許仙輕咳兩聲,清清嗓子道:“黃蜂同老鼠結拜,請在下過去做個盟證,在下不得已,列在第三人。朋友問我:怎能列在鼠輩之下?”
金聖傑極識趣的接到:“為何?”
“他們兩個一個會鑽,一個會刺。我只能讓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