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粟當場嚇得癱軟如泥,差點一屁股落入水中,更是連大聲呼救都忘了。
那暗中提醒丹粟之人,當即急得想要飛上前救下丹粟,卻被老者以神通擋在原地。
「好高騖遠,操之過急,貪得無厭,小妮子,這些可都是大忌,記好了。」
說罷,老者輕吟一聲法訣,輕輕一揮袖,立時有一道雄渾雷電,激盪而至,重重砸落在金色巨龍之上,將它打得血肉模糊,傾倒在水池之中,激起千層浪。
丹粟不敢浪費這活命的機會,迅速向著老人的位置飛去,不曾想那頭金色巨龍鬚臾間飛出水面,張開血盆巨口,眼看就要將女子當場腰斬。
老者低喝一聲:「孽畜!饒你生路,還不珍惜!」
倏然間,老人頭頂,升起一座幾十丈高的法相,手持浮塵,身穿道袍,仙風道骨。
「鎮!」話語剛落,一個龐大的鎮字,自半空由靈光匯聚成型,重重砸落在金色巨龍身軀之上。
這一擊過後,整個水池都蕩起道道金色漣漪,一條條鯉魚所化的麟龍,個個嚇得四處逃散,但被這金色漣漪一晃,竟然悉數落入池水之中。
那金色巨龍經此一劫,更是鱗片脫落,全身上下多處血肉模糊,就連龍角都折斷了一根。
片刻之後,池水重新恢復平靜。
丹粟望向那個池水,心有餘悸,向著老者道一聲謝,便要匆匆離去。
五百多顆白露錢投入這龍門福地,換做是尋常福地,甚至有可能在靈氣暴漲之後躍升至洞天資質,但是這一次丹粟出手,什麼都沒撈著,甚至可以說是乾脆聽了個響。
因此女子有些羞赧,走向那位攻玉宗的賀煉骨賀二公子時,生怕受到責罰,低著頭不敢看向男人。
未曾想男人似乎並未因為丹粟的失誤,而大發雷霆,他一隻手摸向女子臉頰,捏了捏笑道:「沒關係,家族那邊,我來解釋,爺爺也不會責罰你的。」
女子眼中含淚,差一點就要哭出聲來。
那位氣宇軒昂的賀煉骨賀公子,旁若無人一般,捏了捏丹粟臉頰,將其攬入懷中:「你呀你呀,粟兒你到底還是著急了一些,家族那邊,我倆的婚事我自會做主,你不必寄希望於幫我抓住這個大機緣,只要你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
丹粟已經說不出話,整個人把臉埋入賀煉骨的胸膛,身子輕輕顫抖,像是在輕輕啜泣。
船上頓時有不少女子看得憤憤不平,這賀公子生得這般俊
俏,又家財萬貫,這女子又捅了大漏子,卻被賀公子所疼愛,真是老天爺瞎了眼。
但是旁觀的江湖漢子,書生們,就是另一番光景了。他們紛紛豎起大拇指,讚歎這賀公子真是吾輩楷模,高,實在是高,活該人家家財萬貫,妻妾成群。
「下一位。」
夏澤輕輕拍了陳洞幽的肩膀,示意陳洞幽上前試一杆。
陳洞幽有些羞怯,問道:「公子,我要是釣不上來東西......」
「隨緣即可,不必強求。」夏澤笑道。
陳洞幽就要上前,結果就在此時,有一位書生搶先一步走入場中。
夏澤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位賣字畫的書生嗎?哦對了,之前在乘船趕往大齊洞京之時,也曾與那位書生有一面之緣,可不就是當時因為自己落水,嘲笑自己沐猴而冠的那位嗎。.五
老者看了看書生,問道:「二位可持有歲寒渡船的上等船票?」
陳洞幽畢恭畢敬奉上船票,而那位書生卻顯得有些侷促道:「我沒有上等船票?」
「哦?你應該是知道規矩的吧?唯有持有上等船票之人,才有資格釣寶。」
書生點了點頭,聽著四處議論紛紛的聲音,臉色潮紅,將一個樸素的玉牌奉上,畢恭畢敬道:「我師傅說,憑藉這個玉牌,您老人家能給我一次釣寶的機會。」
四下的嘲諷聲響愈演愈烈,這書生怕不是在痴人說夢?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牌,能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