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其他人自然也收到了訊息，但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站出來發聲，也是她意料之中的。
這一晚程藝馨連睡都睡不安穩，生怕下一秒又被扒出來自己和韓子琛結婚的事實，到時候才當真是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凌晨四點，噩夢纏身，她再次滿臉驚慌地醒來，看了眼寂靜無人的房間，反應半天，思緒才逐漸回籠。
緋聞越演越烈，甚至許多人開始造謠，惡意摸黑，總之罵聲一片，不少人紛紛叫囂著抵制程藝馨。
她嘆了口氣，這群網友當真說風就是雨，怎麼事先都不會先用腦子判斷真假呢。儘管有小部分粉絲在維護她的名聲，但力量微乎其微，瞬間淹沒在黑粉大軍。
場面越發遭心，程藝馨乾脆關上手機，開始思索如今的局勢。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一大早江月就會查出背後真兇是誰，她就能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耍小手段，至於網上的惡評……
她想了想，決定不予理睬。
黑子們就是這樣，你越是搭理，他們叫囂得也就越起勁，甚至逐字分析你的回應，就算是白的也得給你扭曲成黑的。
與其到時候費盡心思解釋，倒不如一開始就不回應，任由他們去猜，反正這的確也是事實。
她和韓子琛，本來就是有一腿的關係啊。
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下，程藝馨看了眼時間，距離上班還有兩個多小時，反正也閒著沒事幹，倒不如騷擾韓子琛。
沒猜錯的話，歐洲應該是半夜十一點左右，公務纏身的男人必然不可能這麼早休息，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盡情打攪男人。
果然，韓子琛很快接起了電話，聲音清醒，半點沒有睡意。
程藝馨於是也就越發心安理得，放低了聲音開口道：“你現在應該下班了哦？”
男人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耐心解釋：“今天工作不多，你想讓我陪你多久都可以。”
一旁的助理拉長了臉，看著堆積成山的檔案直嘆氣，韓總到底是怎麼如此面不改色地撒謊啊？
電話傳來輕笑聲，程藝馨提高了音量，歡快道：“放心吧，就算你有工作我也會纏著你的，畢竟你這都多久沒陪我了。”
她平時要求得不多，也就這時候會撒撒嬌，保管把男人吃得死死的。
韓子琛失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面，看起來頗為愉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嗯？”
聲音輕柔而淡定，彷彿只是隨口一問，但卻硬生生讓程藝馨冒出一身冷汗。
按理說，韓子琛不應該清楚國內的事情。況且娛樂圈紛擾多，他老人家日理萬機，不至於連這麼點小撕逼都瞭如指掌，所以此刻應該只是試探而已。
她抿了抿唇，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心虛道：“哪有……天底下什麼事情能夠瞞過你的法眼，再說我怎麼可能捨得欺騙你呢？”
彷彿算準了男人吃一套，程藝馨故意嗲聲開口，語氣不由自主地撒嬌。
原本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誰知韓子琛沉默了半晌，而後鼻子響起一聲輕哼，反問道：“那我怎麼聽說我和你又上熱搜了？”
這話算是一語中的，明擺著不想再和程藝馨兜圈子。
她心虛地咬了咬下唇，低垂著腦袋，小聲道：“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怕你擔心……”
一來是怕打攪他工作，二來則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件事她只需要忍氣吞聲，就能瞞天過海，一切都會隨著時間而淡忘的。
更何況，她也不是不清楚韓子琛的手段，一旦他親自出手，可不僅僅是瞞天過海如此簡單，非得攪和得整個娛樂圈都腥風血雨才行。
總之能免則免， 她實在不願再惹人注意。
韓子琛也清楚她的意思，所以才遲遲未曾動手，任由她自己解決，直到的確束手無策，到時候再來求助也不錯。
“你能夠茁壯成長，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生氣呢？”男人聲音淡淡，彷彿帶了些許欣慰。“但前提是不許受傷。”
程藝馨最喜歡他這一點，每時每刻都能清楚地知道她需要什麼，並且極其尊重她的想法，而不是一味地給予。
“說什麼茁壯成長啊……”她假意惱怒，“搞得好像小孩子一樣。”她明明也在學著獨當一面了。
韓子琛只是低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反倒一直耐心地聽她說，或欣喜或抱怨，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時針指向凌晨一點，兩人這才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
助理眼皮子早就耷拉下來，最難熬的不是睏意，而是這塞滿一嘴的狗糧啊，他到底是做錯了，老天爺才要這麼懲罰他。
男人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叮囑道：“多盯著點國內，別讓任何人有趁火打劫的機會。”
他明顯說的是程小姐，助理立馬來了精神，分外積極地應了聲，畢竟分得清孰輕孰重嘛。
而此時的程藝馨，也不得不起床工作。
和往日的精神抖擻不同，她尤其憔悴，雙眼底下泛著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沒睡好。不過也對，有誰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安然入睡呢，除了那些居心叵測的人。
她一心著急揪出兇手，壓根沒管外邊的情況，於是在酒店門口遇上一大堆人時，格外驚慌以及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了？”程藝馨停住腳步，不解地看向門童。
對方神色為難，微微彎腰開口：“抱歉打攪了您的休息，程小姐。這群人是記者，似乎實在蹲守您……不過我們酒店會盡快安排人驅散他們的。”
他說的極其委婉，但程藝馨卻瞬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尤其是瞧見被包圍在人群中的於導，看來今兒個她只能看運氣了。
程藝馨深吸一口氣，掏出墨鏡擋住臉，低下頭，加快腳步急匆匆地從人群穿過，避免驚擾任何動靜。
但這群人好歹是吃這碗飯的，瞬間嗅到不對勁。
也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快看啊！程藝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