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為盡到了提點的職責,又步履從容得往前走。
原說她跟時錦沒甚交集,只這次二公子自南邊回來,瞧著有些失魂落魄的。
青梔不在意,只在他喝醉時聽他將自己認成了時錦。這個名字聽得多了,心中便也產生了點子幾不可見的好奇。
如今見了,也言盡於此。
二人行至岔路,青梔又問她一聲兒,“可要去我那邊?”
時錦搖了搖頭,婉拒她的好意,“有些困頓,想要回去睡了。”
兩人就此作別,青梔毫不猶豫得提腳往右走。時錦略站了站,自往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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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梔將手中的飛魚燈籠掛在門邊,理了理裙褶,正要進屋,便聽得身後一道聲兒,“她沒來?”
她手中動作未停,只稀鬆平常得答他,“她說困了,便回去睡了。”
齊二公子捏了捏拳頭,轉身往裡走。
青梔這才站直了身子,隨了他進房。
二公子的房間,掛的最多的便是名家字畫。他坐在圓面繃銀線皎月屏風前,就著小几倒了盞茶,打眼瞟見青梔,強壓著那點子不快又問,“……那雞蛋羹,她可用了?”
“用了,我讓抱琴給她留的。”青梔站在一邊答他。
齊二公子由是更見煩躁,自飲了口茶,又猛然將那茶盞摜在地面上。
茶盞與茶水迸裂一地,他卻猶如未覺,只煩躁得在地面上來回步行輾轉。
倏忽腳步一頓,目光冷森森落在青梔面上,又自轉身而出。
一時間,整間房屋靜寂寂的,沒有人氣兒。
青梔扯起嘴角,勾起個冷淡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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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錦回了耳房,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的,泛著些睏倦。
她打了個哈欠,實是熬不住夜,便自去二爺房裡歇息。
眼下因著耳房裡有抱琴在這邊安置,她更不習慣在此多呆。
反正大多時候都是在正房值夜,她直接在二爺床面上鋪好被褥,連洗漱都顧不得,便躺在上面睡了過去。
子時不到,二爺便回來了。
老夫人精神頭兒不行,熬不得夜,她一回去休息,侯爺並二爺也都散了,只餘幾個小輩聽戲吃茶。
恰知畫過來稟了一聲兒時錦已然回了院子,二爺便也隨著回來。
清風院一片清寂,只在正房留著一盞守夜長燈。
待得二爺進了屋,便瞧見那燈原是一隻木芙蓉花形的燈籠,正正放在外間八仙桌上。
昏黃微暖的光被他提起,自進了內室,便見床面上好夢正酣的女子微微張著嘴睡得香甜。
他心尖帶了些暖,將燈籠放在床畔小几上,坐在床沿瞧她。
指端微移,落在她泛著紅粉的面頰上,倏忽被燙了一下。
那灼燙好似一團火,自指端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二爺指尖微蜷,垂眸間與她一雙眼角染紅的杏眼對視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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