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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二爺的畫 (2 / 2)

正自想要放棄時,時錦的手又探到了另一幅畫卷。

她意態懶懶得散開畫卷,只隨意一瞥,便認出那畫兒正正畫的院中假山。

假山旁的紅繡鞋因著血跡暗淡而趨於黑褐色,幾欲與假山融為一體。旁人若不細瞧,怕是儘可忽視那隻繡鞋。

時錦一瞧見這畫兒,便只覺嘴角都跟著隱隱作痛。她手上動作不由得快了幾分,想要將那幅畫收將起來。

奈何畫才收了一半,她的動作便又是一頓。

假山附近的地面上彷彿蓄了水,水中倒影清淺,寥寥數筆,倒好似是兩個人衣襬的影子。

她似是不可置信般摩挲一遍那水的紋路,卻只覺一切都好似鏡中月、水中花,瞧不真切。

似是想到什麼般,時錦又從那一堆畫卷中翻找半天,方才把繫著紅絛的畫卷又尋了出來。

刻意找尋下,時錦再次眯眼往向溪澗中。

原本黑沉的溪水上是風蹙起的水紋,只那水紋中隱隱約約仍有張倒映出來的臉。

時錦將畫兒湊至燈籠前細細分辨,可在瞧清那隱隱約約的眉眼後,心中的驚駭卻一波接著一波,整個人幾欲站立不住!

水中的倒影帶著些扭曲,可一雙清淡的眸子還是若隱若現般刻在水面上,正正是她的模樣!

她嚇了一跳,幾乎是出於本能般將那畫兒丟了出去。

畫軸帶著畫卷一道兒在地上沾了塵,展於桌案前的空地上。

時錦聽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良久之後,才將那畫兒撿起來,匆匆裹了方回畫缸中。

燈籠中的蠟燭一點點燃燒殆盡,伴著最後一縷青煙散盡,書房中留下些清淺的燭火氣息。

然而,她卻顧不得那山河日新的燈籠,整個人跌跌撞撞般往外跑了出去。

二爺先時與她說,他這十餘年來只做一個夢,那畫中的姑娘,便是他日夜所思之人吧?

想到這一點,她不知緣何,心中染了點酸澀。明明委屈得想要尋他,卻又覺著這話兒委實不好出口。

更何況……

二爺的畫,向來便是禁忌……

時錦想的渾渾噩噩,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她才一步步挪向自己暫作歇息的耳房。

知畫起的早,這會兒才打起簾籠,便瞧見形如失魂的時錦自院中一步步走過。

她頗是有些不可置信,自揉了揉眼睛,這才猶猶豫豫喚出口,“時錦?你回來了?”

然而,面前的人殊無半分反應,倒好似沒聽見一般往房間裡飄去。

知畫只覺著今兒個的時錦委實古怪,因是三步並作兩步跟上時錦,又拿手拍了拍她後肩,“我與你說話呢,怎的沒聽……”

她話尚未說完,時錦便闔著眼整個人栽到了地面上。

知畫嚇了一跳,整個人也跟著往後退了退,面上仍帶著些迷茫,“我、我沒用力啊……怎的就暈倒了?”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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