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山鳴和沈向榮已經在包廂裡等候多時,看到唐磚的時候,兩人稍覺意外。
韓芷雪表情不變,和他們打過招呼後,喊著唐磚坐下來。
“唐磚說是蘇家的花匠,但對我們蘇家的幫助很大,已經可以看作是合作伙伴。這次雖然是申先生做東,不過這傢伙非要跟來,希望不要見怪。”韓芷雪笑著解釋說。
唐磚微微一怔,不是你硬拉來的嗎?
沈向榮瞥了韓芷雪一眼,也跟著笑起來:“沒關係,早就聽說過唐先生,那去過幾次宅院都沒來得及交談。這次一塊吃飯,正好多認識認識。”
“唐先生和蘇家有合作?”申山鳴一副不解的樣子,他是外地人,來江州後,也沒誰會閒的蛋疼給他講解蘇家的是非。所以,對於唐磚的印象,他只有上次那一面。
韓芷雪隨口將唐磚幫助蘇家的事情挑了幾件講出來,申山鳴聽的嘖嘖稱奇:“沒想到唐先生年紀輕輕,卻如此了得,果然後生可畏。”
“客氣客氣,我向來把夫人看作姐姐,申先生既然是夫人的朋友,也就是我哥了。來,哥,喝茶。”唐磚率先舉起杯子:“我先乾為敬!”
見他“豪爽”的驢飲了一杯好茶,沈向榮和韓芷雪都臉色古怪。申山鳴愣了幾秒,忽然哈哈笑起來:“唐先生比想象中有趣的多,既然如此,以茶代酒,乾杯!”
說罷,他也跟著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這份從容與大氣,哪怕唐磚對那句“後生可畏”的說辭不滿,卻也要承認,申山鳴實在是個難以讓人討厭的男人。
四人在包廂裡吃吃喝喝,互相聊著有的沒的。
讓人吃驚的是,聊的最投機的並非別人,而是申山鳴和唐磚。
前者學富五車,天文地理,無所不通。正應了那句話,天上和地下的事,他知道十之八九。
唐磚自然沒那麼高的學問,可他是仙府子弟,對許多事物的瞭解,遠超常人。每每說起一些事,都顯得驚世駭俗,無法以常理度之。
有學問的人,最稀罕的就是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申山鳴聽的興高采烈,與唐磚十分親近。
這意外的一幕,讓沈向榮很是吃驚。
申山鳴的學問之高,在他所見過的人裡,能與之並肩的寥寥無幾。儘管這個人從不倨傲,但骨子裡,卻有讀書人的那股傲氣。
能讓他看進眼裡的人,天底下沒幾個。很明顯,唐磚已經佔據了其中一個名額。
轉頭看著身邊的韓芷雪,沈向榮壓低聲音問:“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唐磚懂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哪知道……”韓芷雪哭笑不得的說:“平時他已經夠讓人驚奇的了,現在才發現,那只是冰山一角。對這傢伙瞭解的越多,就覺得不瞭解的地方更多!”
沈向榮嗯了聲,想了下,聲音更低,說:“不管怎麼說,他留在蘇家都是有好處的,你好自為之。”
他話說的很隱晦,但韓芷雪卻聽的明白什麼意思,不禁臉頰微紅,沒有搭這個茬。
今天之所以帶唐磚來,一是想借此告訴外人,她在避嫌。二來,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具體是什麼,她也不清楚,只是心裡覺得,和其他男人一塊吃飯,應該帶唐磚來。
就當……是帶個保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