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沁一箭射出,動作水到渠成,有行雲流水之美。
透骨風的加入,讓他的箭術發揮到了極致,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絕對不是什麼神話。
那支箭幾乎無視任何的空氣、流動的風,還有煙塵,以及到處閃動的人影,無聲無息地靠了過來。
阿史那沁很穩,也很準,當此時,鐵山無與管闊正好處在一直線上,再加上那支透骨風,正好是三點成一線。
以後的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管闊他都知道鐵山無是怎麼做的,但是他一直都無法理解鐵山無是怎樣做到的,即是對方是怎麼把自己的那種幾乎很難完成的想法付諸於實踐的。
透骨風來臨的時候,鐵山無眯起眼睛,雙手握住槍桿,肘部撐於胸上,將槍桿筆直地往前一送,就像是朝著透骨風刺出一槍。
那槍桿的角度,正好和透骨風的軌跡重合,也可以說是擋在了透骨風的軌跡之上。
透骨風、槍桿前部、槍桿後部,三點成一線。
如果軌跡不發生偏轉,透骨風必須要從槍桿的前部一直破壞到後部,才能夠傷到管闊和鐵山無兩個人。
當然,即使它是透骨風,那樣的情況也是不存在的,等待它的命運,只有在造成最大的破壞力之後,偏離軌跡。
一股猛力撞上槍桿,透骨風那旋轉著的箭頭將槍桿的前部削出紛紛揚揚的鐵粉與鐵屑,在空中飄飛。
力量傳導到鐵山無的手上,再延續到他的胸膛,他的身體開始震動起來。
管闊忍著劇痛,死命抵著他。
無跡也死命抵著那匹戰馬,不讓它因為承受不住那股力量而發生大的晃動。
詭異淒厲的破壞聲其實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但是他們都覺得很漫長。
透骨風無法破壞掉整支槍桿,反而因為巨大的力量,而發生了偏移,從槍桿處斜斜地撞出。
“噗——”
被消耗掉極大力量的透骨風殺傷力依舊驚人,它從鐵山無的腰部輕輕鬆鬆地一穿而過,濺出一長串的血花,最終斜斜地扎進後面的泥裡。
此時,周圍的一切都彷彿萬籟俱寂了。
必死之局,就被鐵山無這般破解,或許能夠清晰看到他所有動作的人並不多,可是哪怕是隻看到一點片段的,也全部都感覺到了震撼。
鐵山無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是他還是保持著神色的平靜,一夾馬肚,讓戰馬快點逃離這一片對於他和管闊來說危機重重的地域。
“你怎麼樣?”
管闊親眼見到了透骨風穿過鐵山無腰部的那一系列動作,他深深地明白透骨風的破壞力有多大。
“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鐵山無的頭微微上揚,隨著太陽之光,臉上出現了幾分淺淺的笑意,同時撥出一口氣。
管闊看到,他腰部的那一片血紅色氤氳開來,染了一大片。
今天的連番大戰,帶給鐵山無的感受自然不會太好,而對付阿史那沁的殺機,他的內傷和外傷都很嚴重,只是當一切都消卻的時候,鐵山無便會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意,或許這就是他的人生態度。
過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