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重要的是就連他們都不明白管闊存在在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然,那是因為李顯嶽不知道在宴席之前怎麼把這些荒誕的事情擺出來,反而有利用這一場宴席攤牌的心思,可是沒想到管闊撞上了薛昭,就變成這樣子了。
其他人的目光大同小異,但是已經經歷過那些心情的範饒就顯得平靜了不少,他同樣不知道管闊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至少他知道管闊的現狀,所以他正襟危坐,同時目光看著那兩個人,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麼事。
姬如是一臉壞笑,她感覺很有樂趣,那裡面並沒有什麼惡意,也不是要看管闊的好戲,但是她就是那種性格,不過因為她還要保持端莊淑雅的樣子,那種壞笑就顯得有些奇怪。
所有人中,可能最強大的便是南吳金家大公子金安,於是,他也是最最“平靜”,他在和之前一樣閉目養神,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此時此刻,眾人目光的中心,管闊與薛昭之間,更是微妙。
於管闊看來,薛昭是那一夜的執行者,但是對方只能算是一把劍,握劍的手,在李擇南身上,薛昭是他想殺死的人,卻不是必須要殺死的人,這裡面說得不太清楚,但是下一句話,應該就很清楚了:一旦有機會,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用秦殺砍下對方的頭顱,不過他不會迫不及待地去創造機會,或者處心積慮的等待機會,因為他的敵人不少,他沒有那麼大的精力擺在薛昭身上,他的最多殺意,衝擊在李擇南那邊。
這是內心強大之後的一種冷靜,一種對主次的分析,在滅殺李擇南之前滅殺薛昭,不利於他之後的任何行為。
這樣一來,他對薛昭的態度,就很明瞭了。
薛昭和管闊則是完全不同。
他承認,當看到管闊好端端地出現在宴席之上,站在那裡的時候,他的確有過很淡的,也很快的驚訝,但是之後就消失無蹤了。
他是公認的,也完全是北唐年輕一代第一人,管闊,就算能夠經歷那麼殘酷的戰爭而不死,也能夠因為某些原因有資格接受晉王李顯嶽由衷的邀請,那麼也絕對不會對他有絲毫的威脅。就像突兀人強大了,也擁有了阿史那沁,卻依舊難以撼動北唐的實力。
於是,他的心中也很平靜,他自己認為,那不是他看不起管闊,他從來沒有看不起任何人,只不過,他看人從來都是這個樣子,這就是他薛昭,他薛昭的目光從來都是這樣子的。
管闊還沒有死,令他有些意外,但是他答應過管清和,他會放管闊一條生路,而今天在宴席上看到管闊這一情景,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他一諾千金,不會因為一個苟延殘喘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破戒。
這就是管清和和他做交易的原因。
李顯嶽看著那兩個人,眯了眯眼睛。
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他就把一切的一切都想明白了。
那一夜,他並沒有參與,但是發生了什麼、都有些什麼人物,他全部都知道,他了如指掌,心如明鏡。
不過歡慶之下,他倒還真的忘記忽視了管闊面對薛昭會造成的毀滅性力量。
他自然不知道管闊是怎麼分析的,只是他理所當然地認為管闊會認為薛昭是他的殺父仇人,這樣的話,這兩個人見面,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不過,他錯了。
管闊看到了薛昭的那種目光,他發現,那種目光就和那一個夜晚對方看待自己的目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