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小天深邃的目光之中，只有一種彷彿絕對零度的淡漠，他彷彿是無意間踩死了幾隻螞蟻，而不是專門殺了幾個人。
女巫雪莉覺得，楊小天如同是上古的神靈，冷漠無情，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是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在楊小天的眼裡，萬物平等，一切平等，無高低之分，無貴賤之別。
生命的逝去於他而言，如同是石頭被風華了一般，只是一種正常的自然現象，不值得大驚小怪，更不需要勾動什麼清楚。
這是最高階的殘暴!
女巫雪莉感覺到了，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楊小天的靈魂之中，有大覺悟!
理查德.安戈洛的大腦還在發懵，他本來思緒繁雜的腦海之中，卻彷彿被抽空了內容一樣，變得一片空白。
他的同事全死了!全都變成了白灰!全都化為了齏粉!
那是他朝夕相處的同事，那是FBI最優秀的一批特工!
楊小天怎麼敢？
楊小天居然就殺了他們!
如果是全殺了，還好一些，但楊小天偏偏留下了他一個人的性命。
悲痛？愧疚？自責？恐懼？壓抑？憤怒？傷感？——一時之間，理查德.安戈洛所能想到一切關於情緒的詞語，都化為相應的情緒，煮成了一鍋充滿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的雜湯，在他的心頭翻滾，不斷的翻滾。
理查德.安戈洛的精神沒有崩潰，就已經是意志力驚人的表現了，可理查德.安戈洛寧願自己精神崩潰了，也不願意清醒著面對這一些。
“不!!!”終於，理查德.安戈洛如同噩夢驚醒一般，發出了痛苦的哀嚎，“不!”
“現在是否感覺生不如死呢？”楊小天淡淡道，“你快意了嗎？”
“你殺了他們？你把他們全殺了？你這個惡魔!你不是人，你是魔鬼!”理查德.安戈洛指責楊小天，“你如此殘暴不仁，上帝一定會懲罰你的!”
“真是笑話啊!”
楊小天露出了嘲諷之色，“你們要殺我，我把你們反殺，這是自衛反擊，何談殘暴不仁？說起殘暴不仁來，你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殘暴不仁。”
楊小天說著，一臉回憶之色，“我記得當年轟動世界的稜鏡事件爆發，洩密者公佈了你們的一些影片，其中有一個影片，就是你們計程車兵，操縱著武裝直升機，以玩遊戲的態度，殺戮當地的平民。甚至救援平民的路人、孩子，也被殺掉了。彷彿是玩遊戲一樣!”
最後，楊小天冷笑著看著理查德.安戈洛，大義凜然道:“你們才是真正的殘暴不仁，你們乾的事，你們犯下的罪惡，是我的千百倍。如果上帝真的有眼的話，他會送你們下地獄!”
理查德.安戈洛說不出話來。
面對普通人，他可以狡辯。
但是面對楊小天，狡辯則毫無意義。
楊小天的目光猶如審判人類的基督。
楊小天說的也沒有錯。
論起FBI，論起他們的罪惡，楊小天做的那點事，真是小巫見大巫。楊小天可沒有指著一袋洗衣粉就去屠戮無辜之人。而這種事，FBI經常幹，CIA也經常幹。
和楊小天論道德，他們反而會輸。
“這是對你最好的處置了。”楊小天道，“你現在是工具人，回去告訴你們的上頭，就說如果你們要選擇戰爭的話，我隨時和你們開戰!如果你們要選擇和平話，我自然嚮往和平!我楊小天不懼怕與什麼人什麼勢力魚死網破，我是一個富有鬥爭精神的人，你們想必也知道。這一次，我知道你們在試探，但下一次，就是真正的戰爭了!戰爭，是不擇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