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籍華裔,其名下的良夜國際俱樂部成為上流圈休閒聚會的一道新標杆……”
“遇深這些天都跟我在一起,而且我們已經打算結婚了……”
醫院內,紀婉兒的聲音不期然的再一次在頭腦中響起,李十安很久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要結婚了麼……”她自言自語。
所以,他們之間,終究是誰也沒有兌現曾經的承諾,那個……關於相守的承諾。
其實想想,真的,可惜啊。
年少一起學會起舞的人,終究是在中途就散了場。
最後的檢查結果讓李十安鬆了一口氣,“……腸胃出了些問題,應該是最近的作息不調引起的,而且根據檢查結果顯示,你似乎還有些輕微的宮寒,還是要多多注意一些。”
李十安點了點頭,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空有些陰霾,好像是有了要下雨的跡象,陰沉沉的一片。
“十安,你來一趟醫院。”紀秋白給她打電話,沒有詢問她在什麼地方,也沒有詢問她在做什麼,只是那麼直白的一句。
李十安心中有些狐疑,這個時候要她去醫院做什麼?
到了醫院,更加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紀母,紀秋白,紀婉兒,林遇深全部都站在病房門外……
“爸,要單獨見你。”紀秋白出聲解決了她的疑惑。
李十安發現從她出現後,門外的幾人面色都帶著引人深究的古怪,一向對她不假辭色氣勢洶洶的紀母眼神飄忽而閃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紀婉兒則是一副故作鎮定的模樣,紀秋白欲言又止,而……林遇深……
他在笑。
那種只有扯動皮肉的笑,眼底裡冰寒一片。
李十安直到進入了病房,眼前都還在浮現林遇深的那個笑容。
那種好像全部都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咳咳咳……”紀川陽見她進來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先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氣若游絲的躺在病床上,可見即使是醒了過來,身體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李十安甚至能從他的身上看到死亡的衰頹之氣。
看來是真的傷的很重……
李十安伸手給他倒了一杯水,想要扶他坐起來潤潤嗓子,卻被他揮手製止了。
紀川陽手指顫抖的朝她指了指,李十安頓了一下後,坐在了病床邊。
“我……我今天……”紀父的聲音很低,還有些飄,每說句話都要大喘氣,“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情希望……你能,答應我……”
李十安:“您說。”
紀川陽:“……沈謹言,沈謹言他……”
在“沈謹言”三個字吐出口的那一瞬間,李十安的神經就緊繃了起來。
紀川陽是活到這個年紀,什麼事情還不是門清,見到她這幅模樣,就什麼都猜到了,“你果然是知道……”
可知道什麼,他沒有繼續往下去說,李十安自然也不會追問。
“……他不能和婉兒結……結婚……只有你能阻止他,他是來報復的,報復我們紀家的……冤孽,冤孽啊……咳咳咳……”
“你答應我,去,去……阻止他……他那麼,那麼喜歡你,一定會……會聽你的……”
李十安靜靜的聽著。
聽著紀川陽一遍遍的說著同一句話“去阻止他”。
半晌後,李十安這才開了口,她就只問了一句話:“要跟他結婚的是紀婉兒,您怎麼不直接跟紀婉兒說,讓她不要嫁了?只要她不嫁了,跟林遇深分的乾乾淨淨,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