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看到碳酸鹽溫泉水底的這一幕,不僅在心裡暗自思忖道:“如果這樣看來,甚至很可能連這堰塞湖是人為故意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淹沒這個陰陽眼鬼首的雕塑,掩蓋掉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實和痕跡。”
那麼,到底是誰嘔心瀝血,羅織並耗費了這麼大的人力和物力,在這暗無天日的巖洞底部斷石成湖,水淹鬼首,完成了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呢?
還有,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陳天望著水底那黝黑泛光的陰陽眼鬼首雕塑愣愣地發著呆,很快一口氧氣又消耗殆盡,陳天不得不再次浮上水面,“嗚啊”地換了一口氣後,又第三次潛入水中,迅速地游到了水底那黝黑泛光的陰陽眼鬼首雕塑近前。
在靠近陰陽眼鬼首雕塑時,陳天明顯地感到水溫的提升,尤其是來到了鬼首雕塑正前方的位置,那滾|燙的溫度可謂讓人難以承受。
陳天感到十分困惑和難擋,不禁伸手感受了一下,水溫大概有五、六十度左右,尤其是鬼首雕塑附近,估計水溫可以達到七十度了,幾乎可以燙死人。
但是,陳天在這高溫下也驚奇地發現,鬼首雕塑的嘴巴那裡,不斷有“骨碌”、“骨碌”的水珠飄出來,似乎這滾|燙的熱水是從鬼首雕塑的嘴巴里邊流出來的。
“咦,”陳天看到這一幕有些訝異地猜想道,“難道鬼首雕塑的嘴巴有什麼玄機嗎?”
想到這,陳天咬緊牙根,硬著頭皮就往鬼首雕塑的嘴巴那裡游過去,但是越靠近溫度就越高,到了最後,陳天幾乎都難以承受那滾|燙的水溫,覺得頭昏目眩,周身脹痛,看來自己如果再往前遊個半米,自己就會活活被滾水燙死!
到了這一步,陳天只好放棄了到鬼手雕塑嘴巴邊檢視情況的念頭,悻悻地折回到碳酸鹽溫泉的水面上,“嘩啦”一下鑽出水面,一邊用手捋著自己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朝岸邊大叫道:“哎喲喲,燙死我啦,燙死我啦!”
但是奇怪的是,此刻岸邊一點回響都沒有,黑黝黝的一片靜得可怕。
陳天覺得奇怪了,心道:“怎麼回事,肥龍和趙國欽老將軍怎麼不出聲回應一下的呢?”
想到這裡陳天便扯著喉嚨喊道:“肥龍,趙老將軍,你們在哪呀?回個話,我在這溫泉的水底發現了鬼首雕塑!”
可岸上依舊死寂一片,陳天錯愕不已地抬頭朝岸上眺望,只見空蕩蕩的啥鬼影都沒有。
陳天心頭一凜,馬上手腳並用,“嘩啦啦”地如同大鯊魚似的飛快地游回到了岸邊,“噌噌噌”地就泅上了岸,瞪大眼睛往四周檢視了一圈,陳天看到了地上被肥龍和趙國欽豎著的“鬼火火把”依舊在原地放射著瑩綠色的幽光,但是就是不見其主人的身影。
陳天把手攏在嘴邊,大聲叫道:“肥龍,趙國欽,你們在哪裡啊?”
可陳天又喊了好幾次,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陳天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在自己三次往返於湖面和水底鬼手雕塑之間的間隔中,肥龍和趙國欽碰到了什麼意外,所以不得不離開了岸邊,去解決問題或者避開危險?
陳天有些緊張地嚥了咽自己口中的唾沫,心裡尋思道:“按照常理來說,肥龍力大無窮、身手過人,趙國欽見多識廣、心思縝密,兩人可謂一武一文的‘黃金搭檔’,普通的難題肯定難不倒他們倆,除非……”
陳天忽地望著閃在兩旁的那些躁動不安的“牙仙”,心驚道:“不會吧,肥龍和趙國欽該不會在我潛入溫泉水底的時候,被這些“牙仙”給吃掉吧?有可能哦,“牙仙”那無比強烈的腐蝕性,足以將最堅|硬的岩石融化,更何況一個人!”
想到這,陳天緊張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訥訥地自言自語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自己真的要內疚一輩子的啊!”
可陳天轉念又想到,肥龍和趙國欽再怎麼差勁,也不會沒有餘力跳入溫泉,避開“牙仙”的攻擊吧,肯定不會是因為“牙仙”的緣故。
陳天又遲疑了一下,忽然揮動了雙手,對著地面上的那些“牙仙”喊道:“畜生們,快告訴我剛才在岸邊上的那兩個人到哪裡去了?”
“牙仙”們頭上的那兩個獠牙“卡擦”、“卡擦”響了兩下,然後居然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慌亂地團團轉,看得陳天一頭霧水,不由得怒斥起來:“你們這群畜生,不會給老子指明位置麼?”
可即便陳天不斷揮舞著雙手,叫罵不斷,幽暗之中那些“牙仙”依舊亂糟糟地瞎跑,一點都不像之前做“帶路黨”那樣果斷和堅定。
就在陳天懷疑自己的那些從血紅色瓷瓶兒裡灑出來的“藍墨水”是否失效的時候,陳天忽然聽到自己的腦袋之上傳來了“嗖”一陣陰寒的風!